“哦,我还以为……”贾明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慢吞吞地脱下了床单,放到了一边。
“你还以为什么?”庞九蹲下来,对上了贾明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道,“以为我这个另有所好、屁股扭得跟娘们儿似的小官差,要假公济私、对你欲行不轨?”
“我不是这个意思!”贾明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忙得直摆手,“昨天,我那是胡说八道!我这张破嘴天生没把门儿!庞差官,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呵,你放心,别看我这人瘦了吧唧娘们儿的小身板,可我度量且大着呢,从来都不记仇,”庞九一边说着,一边拔了塞子,直接朝贾明身上倒了半坛子的雄黄酒,看着贾明疼得呲牙咧嘴,庞九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得意,一边又动手从床单上撕了一条,沾了酒,直接就摁在了贾明的伤口上,一下一下使劲儿地搓,“瞧瞧我度量有多大,你那般冒犯于我,我还不计前嫌来给你疗伤,啧啧啧,我都要被自己给感动了。”
“九……九爷!我谢谢你!谢谢……谢谢你!真的不……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就成!”贾明疼得倒吸凉气不止,被庞九这么来来回回地擦着伤口,可比昨天挨鞭子还疼上十倍不止,饶是贾明这样的硬汉也扛不住,要不是脚上戴着脚镣,他早就撒丫子跑人了!
“那怎么成,你是我手下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原该多加照拂,”庞九一边说着,一边撸了撸袖子,丢下了手里沾满血污的布条子,又撕了一条下来,“来,这才刚擦了一条伤口,还有六七条呢。”
“九爷!真的不用了!”贾明都要哭了,眼看着庞九又给布条蘸了酒,贾明吓得脸都白了,蓦地起身就朝里面躲,可是这小黑屋又能多大?没两步就到头了,然后小山似的虬髯大汗就双手抱胸、缩在墙角,冲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小身板,贾明瑟瑟发抖着,浑身上下仅剩的那条亵裤都快要给他抖落掉了,“九、九爷……我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