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云淡风轻挽了挽袖子:“我该考虑家里的犟毛驴要是不听话,我是骟了好还是宰了吃肉好。”
孙文俊的脸都青了,正要撸袖子上去教训唐砚,然后就听到卧房里又响起了歇斯底里的哭声,当下两个人也都不敢再多话,孙文俊推着唐砚进了厨房继续煎药去了。
……
卧房中。
唐婉泪眼朦胧中,看着蹲在地上捡着碎片的赵一朗,越看眼前就越是模糊,心里就越是悲切,她蜷着身子所在墙角,直哭得肝肠寸断:“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赵郎,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那我呢?!”下一秒,赵一朗将手中的碎片猛地都砸在了地上,转身大步过去,爬上了床,双手撑在唐婉的面前,对着瘦成纸片人儿似的唐婉吼着,“你不能没有这个孩子,你拿命去疼着孩子,护着这个孩子,现在又想着跟这个孩子去了是不是?那你想我过吗?我要怎么办?抹脖子随你们娘俩一起赶赴黄泉道儿吗?!”
“赵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婉嚎啕着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死死地环着,煞白的小脸贴着男人的脖颈,眼泪顺着男人的脖颈悄无声息地流进了男人的衣襟,也流进了男人的心里,“赵郎,我……我无能,都是我没用!我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你生,我……我怎么会这么没用呢?”
“你是没用,”赵一朗的眼睛红得吓人,强忍了这么多天的眼泪,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滴滴答答地落在女人凌乱又柔软的头发上,赵一朗一伸手把女人紧紧地环进了怀里,“好好儿的姑娘家,何苦非要嫁给我这样的男人,俸禄微薄不说,又不能顾家,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更别说是照顾你了,你拿命去护咱们的孩子,我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