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那么好的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了,如今生活这才有了起色,他不能也不该留下来破坏人家本该平静的生活,更加没有道理引着人家好好的儿郎误入歧途。
所幸,如今进了金龙山的地界,姚大渝他们可以暗中保护贾明,他也能放心地离开了。
就在孙文俊行至毛毡门前的时候,就听着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你……你要去哪儿?”
“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去处,”放在毛毡上的手一僵,然后又继续去扯那块毛毡,孙文俊轻轻叹了口气,一边又凄凉地道,“唐砚,不要对我心软,更不要同情我,我这都是活该。”
“我……我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唐砚坐了起来,对着男人宽厚的背影,轻声道,“你……要不要听完了另外一半,再决定要不要走?”
“什、什么?”好不容易被扯开的毛毡,下一秒又被塞了回去,孙文俊使劲儿地抹了把脸,然后又转身走到了唐砚的面前坐下,着急忙慌地问,“什么只说了一半?”
唐砚看着面前的一脸紧张期待的孙文俊,默默地咽了口唾沫,然后挪开了视线:“刚才我说,从今往后,咱们再做不成兄弟了。”
“哦,”孙文俊闻言,整个人顿时都委顿了下来,耷拉着个脑袋,半天才又闷闷地道:“那还有呢?”
“既是兄弟没得做了,那要不……”这个口,唐砚开得很困难,他挪回了视线看着面前耷拉着的脑袋,紧张又期待,气息都不稳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到底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别孩子似的沉不住气,“咱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