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孙文俊笑道,一边犹豫捡起了扇子,随口问了一句,“唐砚,这里头煎的是什么药?”
“是养胃的药,”唐砚想着牢房里头的那些老头子的惨状,不由得眉头大皱,“那些犯人,每个人都肠胃不好,而且也都是有些年头了,我瞧着他们个个骨瘦如柴,八成都是被饿出来的。”
“饿出来的?”孙文俊也皱起了眉,“长丰农场的补给量大的惊人,恰克图将军府每年不知要拨多少银子下来呢,怎么犯人还会挨饿呢?”
“不清楚,”唐砚摇摇头,“估计也是一种惩罚方式吧,这些犯人都没有什么外伤,可是身子底子早就坏了,现在开始治,也只能治标不治本,不过是拖延些时间而已。”
孙文俊闻言不语,低着头慢慢地扇着扇子,想着唐砚的话,然后忽然抬起了头,严肃地看向了唐砚:“唐砚,就你的感觉,这些犯人最多还能活多久?”
唐砚思忖了半晌,然后比出了一根手指头,有些犹豫地道:“最多一年……不,半年,最多半年。”
“那就说明,楚义兴他是下定决心要放弃长丰农场里头的犯人了,”孙文俊缓声道,“那么是楚义兴已经撬开了管来臣的嘴,还是他已经觉得管来臣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那十万两的黄金,他也打算一并放弃了呢?”
唐砚不明就里:“什么管来臣?又哪儿来的十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