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已经坐了整整二十八年囚牢的人啊,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渴望自由啊。
所以,他怎么会这么傻呢?
傻的让她心疼,傻的让她陷入深深地自我厌弃和歉疚。
“叶图南,”这一通哭了好久,穆江吟只觉得自己把眼泪都哭干了似的,她停了下来,然后坐直了身子,红肿不堪的一双眼看着一脸心疼担忧的叶图南,然后轻声道,“我同意,不同意带走父皇。”
叶图南一愣:“为什么啊?你不是最放心不下你爹爹的吗?”
“我是放心不下,可是你觉得他会跟我们走吗?即便是得到了新君的同意,他真的会愿意接受……你这个叶氏子孙的施舍吗?”瞧着叶图南要辩解,穆江吟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道,“图南,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在他那里,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过是施舍冷饭而已,只要是面对着你,他必然没有一日顺畅舒坦,所以图南,你就别在他身上浪费功夫了。”
“就让他留在京师,如果他现在还没被穆宗保给折磨死的话,”说到这里,穆江吟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又全部呼出,然后又对叶图南道,“图南,到时候,你在新帝面前为他求情留下一条命,就算是我这个女儿给他尽孝了。”
穆江吟说的句句在理,以穆景元的性子,的确是不可能忍受叶氏一门施舍的冷饭,与其带着他去江南,真倒不如把他留在京师,同样都是牢笼,反倒在京师更痛快些,总比日日面对叶图南来得强。
叶图南点了点头:“行,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穆江吟点点头,叹了口气儿:“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