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限制我去哪裡?你現在是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來限制我?」蘇沫雖然懼怕著顧墨沉威嚴,不過對於顧墨沉這種不由分說的蠻橫,她也來了脾氣。
「我沒有權利限制你?那難道顧雲楓就有?」顧墨沉的一雙眼睛陰暗晦澀,拽得自己蘇沫的手生生的疼。
蘇沫吃痛地想要掙扎,他的力道反而更大了起來,蘇沫憤怒地瞪著顧墨沉,理直氣壯地開口:「他當然有資格,他是我的未婚夫!」
蘇沫是很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把顧雲楓拉出來當做擋箭牌,一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愛顧雲楓,沒有必要把未婚夫的事情掛在嘴邊,二來她覺得在一個曾經拋棄過自己的男人面前提到現在的未婚夫,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太道德的。
顧墨沉聽到蘇沫如此的回答,眼神中迸發出一絲恨意,他可從來不知道蘇沫什麼時候變成了顧雲楓的未婚妻了,顧墨沉突然意識到了事情好像不太對勁,從剛才到現在,蘇沫好像一直在說一些胡話,他一雙冰冷的眼眸盯著蘇沫,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什麼時候成為顧雲楓的未婚妻了?」
「顧雲楓告訴我的……」蘇沫看著顧墨沉這麼大的反應,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訂婚了嗎?蘇沫的話里有些許的不自信。
「你自己是不是訂婚了,還需要別人來告訴你?」顧墨沉眉頭緊緊地鎖住,蘇沫的話里漏洞百出,不過看著蘇沫沫的神情,根本就不是在和自己說謊的樣子,顧墨沉轉了轉眼眸,腦子裡浮現出一個讓他自己都沒有辦法相信的想法。
蘇沫面對顧墨沉如此犀利的問題,語塞地呆愣在原地,低著頭,不去回話,她也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一覺醒來就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關於曾經的一切都要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那種感覺真是讓人抓狂,蘇沫不喜歡這個樣子。
「蘇沫。顧雲楓和你說你是她的未婚妻,然後說我曾經拋棄過你?」顧墨沉眯著眼睛,已經斷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蘇墨聽著顧墨沉這一連串的質問,心虛地點了點頭。他話里的語氣,讓蘇沫隱隱覺得顧雲楓並沒有和自己說實話。她開始有些慌張了,周圍的情況她毫不知情,因為失去了記憶,她看身邊的人仿佛都帶著面具,蘇沫必須很努力地去猜測他們的內心,這個樣子真累。
顧墨沉希望最後再驗證一次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蘇沫。你是不是失憶了?」
蘇沫猛地抬起眼眸,原來被人這麼直白地問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心是會慌張的。仿佛自己的傷疤血淋淋地展現在了別人的眼前。她的唇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眸中的光晃動著,想迴避啊顧墨沉的眼神,不過顧墨沉並不給她機會,伸出手,挑起了蘇沫的下巴,逼著蘇沫告訴他真相。
無奈之下,蘇沫垂下自己的眼瞼,沉沉地點了點頭。
顧墨沉看到蘇沫點頭,突然間竟然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看來蘇沫這幾天對自己的態度,對顧雲楓突然的接近,並不是因為她背叛了自己,而是因為她失去了記憶。不過,蘇沫居然連自己都忘記了,這讓顧墨沉莫名的失落。
顧墨沉的鎖住蘇沫的臉頰,急於告訴蘇沫一切,「蘇沫!顧雲楓他耍你呢。你從始至終都是我的女人。你從來沒有和顧雲楓有過所謂的婚約。而且你必須明白的一點是,我也從來沒有拋棄過你。」
這字字句句就像是寒霜落在的蘇沫的心尖,融化後冷的徹骨,她絲毫沒有覺得顧墨沉的這番話給她帶來解脫,反而覺得更加的沉重了。
顧墨沉看著蘇沫的反應並不是自己想像之中的興奮又或者是驚喜。她仍然站在那裡,目光渙散得沒有焦距。顧墨沉在蘇沫面前擺了擺手,想讓她回過神來。
蘇沫轉了轉眼珠,這才不緊不慢地回答著顧墨沉,「我已經分不清你們兩個人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和你離開的。就算顧雲楓不是我的未婚夫,可是這幾天我和他相處下來,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對我很友好很尊重。」
顧墨沉慢慢地收緊了拳頭,他一時惱怒,沒想到蘇沫就算知道顧雲楓是騙她的,還是不願意和自己一起走,他不容分手地拽著蘇沫往外走,「蘇沫!走不走還由不得你說了算!」
蘇沫掙脫不開,情急之下落下淚來,低下頭,照著顧墨沉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蘇沫這一下咬得極重,讓顧墨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也不躲,任由蘇沫咬著。他以為自己真的能對蘇沫狠心,冷血地面對蘇沫。
可事實卻是,當蘇沫溫熱的眼淚低落在顧墨沉的手背時,他的心再也硬不起來了,眼裡的凌厲一寸寸地消失。蘇沫咬得盡興了,終於鬆了口,嘴裡瀰漫著血腥味,抬起頭的那一剎那,撞上顧墨沉的眼神,心裡閃過一絲慌亂,他怎麼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