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呼嘯著,光禿禿的樹枝在劇烈地晃動著,周遭都充滿著森冷的,令人窒息的氣氛。
「不管用盡什麼方法!都要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顧墨沉孤寂冷傲的身影背對著一眾手下,眼眸中折射出陰狠毒辣的目光,就連語氣,都如同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是!」一眾手下畢恭畢敬地站在顧墨沉的面前,異口同聲地應了一句。
他們一個個訓練有素,那副模樣不完成任務誓死不歸的模樣。
「還有!你們看到的事情都給我忘了,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蘇沫!明白了嗎?」顧墨沉的薄唇輕啟。
「明白了!」又一次整齊有力的回答。
「好。去辦吧,我要聽到好消息。」顧墨沉慢慢地轉過身,對著他們開口。
所有人都出去以後,顧墨沉坐會了辦公桌,拿起了桌面上蘇沫的照片,是一張兩個人的合照。
那個時候蘇沫笑的很燦爛,那一抹笑容,無比的美好,甚至有一種治癒人心的感覺,那麼純淨。
為什麼!
為什麼會有人捨得去破壞她!
顧墨沉猛然把桌面上的一切掃落。
傳來了一陣陣刺耳的,物體破碎的聲音,顧墨沉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慢慢地破碎。
「該死的!」顧墨沉握起拳頭,重重地捶在桌面上,鮮血立刻噴涌而出。
可是顧墨沉也不知道疼,比起心裏面那一塊不可磨滅的傷口的,手上的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呢?顧墨沉只覺得自己心像是在被什麼,恨恨地扎著。
他頹然地癱倒在椅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眼眶中晃蕩著。
是自己沒能保護好蘇沫!
都是自己!
顧墨沉的內心被痛苦和內疚煎熬著,他的心好慌,悶悶的疼,疼得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他希望自己能夠忘記去救蘇沫的時候,那一副場面,可是那樣的情景,根深蒂固地橫在了顧墨沉的腦海,像忘都忘不掉。
蘇沫那麼要強的個性,如果知道了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她會怎麼想呢?
蘇沫躺在病床上,她還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
只是覺得做了一個冗長可怕的噩夢。
蘇沫的夢裡面,也依然只有顧墨沉一個人,她似乎預感到自己就快要離開了這個地方,靈魂不斷地尋找著顧墨沉,想要和他告別,無奈世界那麼大,游離的魂魄卻顯得如此渺小,大千世界中找到顧墨沉一人是何其難。
蘇沫窮極一生,都找不到她。
直到夢醒的最後一刻,她似乎還在飄蕩著。
蘇沫猛然睜開眼睛,雖然窗簾當著外面的光,可是她的眼睛還是不太適應。
好看的眸子半眯著,讓自己慢慢地適應此時的光線。
她伸出手,摸了摸額頭,冰冷的,還帶著細密汗水。
手臂處有些酸痛,蘇沫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手上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面顯得尤為刺眼。
揉了揉漲腫得厲害的腦袋,回憶一點點地被拉回,她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再轉過頭,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原來自己沒死啊。
看來已經重新回到了別墅,是顧墨沉救了自己吧。
然後想起了那個時候,綁架了自己的那個人。
她瞳孔里的震驚毫無預兆的蔓延開,一股史無前例的恐懼在心頭炸開,好似全身被扒光了曝光於人前。
蘇沫掙扎了一會兒,就要起身,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顧墨沉,他想要和顧墨沉說清楚,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蘇沫掙扎的時候,顧墨沉聽到了動靜,他激動地沖了進來。
看到清醒過來的蘇沫,顧墨沉大步地來到蘇沫的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狠狠地擁入懷中。
「蘇沫。」顧墨沉呢喃著,他的嗓音有些沉。
「嗯。」蘇沫溫柔地應了一聲,也就是因為顧墨沉的這一叫,她的眼淚瞬間洶湧而出,也許是因為他溫柔的語氣觸動到心中最柔軟的弦吧。
「蘇沫。」顧墨沉又叫了一句,似乎是在確定著蘇沫的存在,他太害怕失去蘇沫了。
「顧墨沉,我在。」蘇沫哽咽著,眼淚浸濕了顧墨沉胸口。
「我還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顧墨沉的語氣中充滿著無盡的滄桑和無奈,要知道,他和蘇沫真的經歷了太多太多才走到如今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