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楓也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是厚,明明是自己死乞白賴地要陪著蘇沫,而且也沒有幫上任何的忙,現在還要讓人家請自己,他覺得他所有的耍無賴的本事兒,全都用在了蘇沫的身上,雖然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樂在其中,而且一副篤定了蘇沫會答應的模樣。
「嗯……那好吧,你選個地點,想吃什麼都行。」蘇沫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誰叫自己那麼心軟呢,雖然有時候蘇沫也會很憎恨自己的這個秉性,卻還是改不掉。
顧雲楓喜出望外,眼眸中放射出了光彩,自己這一整天,使勁了渾身解數,想要多待在蘇沫的身邊一會兒,蘇沫對自己有戒備之心,不過總在關鍵時候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這一點,顧雲楓屢試不爽。
「爽快,那我們就吃這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家新開的餐廳,聽說閩菜做的很不錯呢。」顧雲楓熱情地給蘇沫介紹著。
蘇沫興致缺缺,不過還是努力表現出一副滿意的模樣,「好啊,那就吃那家吧。」
在去往餐廳的路上,蘇沫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在想些什麼,好像又說不上來。
「你說什麼?」顧墨沉站在喧囂異常的酒吧包間裡面,在聽到手下匯報給自己的情況之後,正個人變得十分陰沉,體內好像有一股翻滾著的怒意就快要破蛹而出,瘋狂地叫囂著,刺激著顧墨沉的神經。
喬什站在一旁看著顧墨沉的模樣,忍不住在心裏面為這些都保鏢默哀和祈禱。
顧墨沉順手拿起離自己最近的酒杯,砰地一聲,就摔在了地上,「給我說!一個細節都不許放過!不然我就要了你們的命!」
因為喝了酒,顧墨沉的嗓音有些低沉嘶啞,從喉嚨吐出了幾個冰冷的字眼,地上被擊碎的玻璃碎渣散落著,酒紅色的,冒著白色的氣泡的液體,在地上肆意地流淌著,顯得粘稠骯髒,讓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在場的人全都是處在顧墨沉盛怒的震驚中,沒有人去在意的地上那些破碎的酒瓶,人高馬大的保鏢站在顧墨沉的面前,霎時間氣場全無,只能畏畏縮縮地站在原地,緊張地給顧墨沉說著當時的情況,整個人提心弔膽,生怕說錯了一個字,當場就讓顧墨沉給斃了。
「蘇沫小姐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一個人,不過到了醫院,就遇到了顧雲楓,兩個人交談了一陣以後,就一起進了醫院,醫生說顧雲楓是陪著蘇沫來檢查的,而且說顧雲楓看著蘇沫小姐的眼神很不一樣。」保鏢結結巴巴地說著,只敢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都告訴顧墨沉。
顧墨沉的臉色瞬間降到了零點,他低咒了一聲,仿佛在盡力隱忍著什麼,對著保鏢冷聲說道,「繼續說些下去,一個字都不許漏了!」
「後來顧雲楓就一直等在門口,兩個人出了醫院以後,又說了一些什麼,然後就…….」保鏢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著,說道這個時候,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給我說!然後就怎麼了?」顧墨沉低沉的嗓音怒吼出聲,仿佛是一直已經被觸動尾巴的雄獅,隨時都有可能伸出爪牙,吞噬一切。
「然後,蘇沫小姐就和顧雲楓一切去了一家餐廳吃飯了。」保鏢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感覺顧墨沉挺大這個消息以後,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了自己。
果不其然,顧墨沉整個人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陰篤,手緊緊地握成了一個拳頭,青筋直露,瞳孔的亮光一點點的消散。
「都他媽給我滾!」顧墨沉低吼著,咆哮著,猶如一頭髮怒的雄獅,他用盡了力氣,把桌子上的一切都掃落在地上,酒瓶與地面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金屬桌腳發出的尖銳的響聲顯得愈發刺耳。
顧墨沉煩悶地撕扯著自己的領帶。
「蘇沫!你真是好樣的啊!」顧墨沉對著無邊的黑暗,自顧自地呢喃著。
顧墨沉萬萬沒有想到,蘇沫會讓顧雲楓陪著她去進行產檢,這明明該是夫妻兩個人所做的親密的事情,平身顧雲楓代勞了?
蘇沫難道對顧雲楓還存有舊情呢?就算是顧雲楓主動發出的邀請,蘇沫也應該拒絕才是。
涌動在內心深處的極大的不平衡的感覺存在於顧墨沉的心口,他悶得發慌,整個人在憤怒的邊緣不斷地徘徊,腦海中心中眼中都是蘇沫,甚至連呼吸著的空氣,都忍不住帶著蘇沫的氣味,顧墨沉為自己有這種感覺而感到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