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於顧墨沉對自己的不信任。
她告訴自己,再解釋最後一次,如果顧墨沉不聽,那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我和顧雲楓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產檢是偶然遇到的,他說要陪我進去,我就讓他跟著了。」蘇沫閉了閉眼睛,努力地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情,這一天過得宛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充斥在蘇沫眼神中的一切都和顧墨沉有關,所以要回憶起和顧雲楓在一起時候的細節,對現在的蘇沫來說確實有點困難。
「你以為我會相信?」顧墨沉聽到蘇沫的解釋,心裏面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又怕這是一個新的謊言,他心中防備的城牆已經高高築起。
蘇沫無奈地笑了笑,眼眶閃動著某種晶瑩的東西,不過還是再次耐心地開口,「就算你不相信,我還是要說,我和他真的是無意中遇到的,而且這件事情之所以會發生,難道不是因為你拒絕了和去產檢嗎?產檢是最脆弱的時刻,他突然間出現陪著我,難道我不應該感謝人家,請人家吃個飯嗎?」
顧墨沉被蘇沫說的啞口無言,確實是因為喬什來問自己的時候,自己拒絕了,所以才有了之後的事情,不顧蘇沫那樣理直氣壯又好無客氣的模樣,就像是一隻還未被馴服的貓,顧墨沉的心裏面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又是沉默,又是沉默,蘇沫實在是受不了顧墨沉這副模樣,他是因為心虛了嗎?所以才不說話嗎?
通常在這樣的沉默下,蘇沫的內心就極其煎熬,反覆地思考著顧墨沉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突然間,沈清媚抬頭,從顧墨沉的手臂中退了出來,甩了甩自己的長髮,露出了性感的鎖骨,一舉一動極盡嫵媚。
「墨,這裡有點冷,要不然我們進進去吧。」沈清媚的身上確實只穿了一條長裙,雙手換在臂膀上,輕輕地搓了搓,看起來確實很冷。
可是蘇沫穿的也同樣單薄,在聽到剛剛顧墨沉的那樣中傷的話,蘇沫更是難受,她咬著牙撐著,不然自己的身體顫抖,不服輸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仿佛只有這樣的姿態,才能夠保護自己最後的自尊。
「好。我們進去吧。」顧墨沉最後看了一眼蘇沫的飄蕩在風中的長裙,眼神沉了沉,不過最終還是偏過頭去,伸出手,摟住了身旁的沈清媚,他的動作很僵硬,他想要摟著的本就不該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啊。
可是和蘇沫之間,隔著山河湖海,讓顧墨沉沒有辦法去觸碰,明明只是那樣短的距離。
最後,顧墨沉的眼神再也沒有去看蘇沫一眼,摟著沈清媚一步步地堅定地朝著別墅裡面走去。
「你真的從來沒有信過我。」蘇沫站在風中,任由著飄起的髮絲拍打著自己的臉頰,淡淡地呢喃了一句,語氣絕望悲痛,不帶一絲一毫的生機。
她這句話,註定只能讓自己一個人聽到,她掉落的眼淚最後還是被風給吹乾了,唯有掛在臉頰上咸澀的觸覺。
她目送著顧墨沉和沈清媚走進別墅,同時也目送著自己的心關上了門。
本以為最堅貞的感情,本以為會廝守一生的諾言,原本幻想著的一切一切,都破碎了。
蘇沫聽到了自己的感情,碎的體無完膚的聲音。
她站的腳有些發麻,瘋狂的風席捲而來,刮在臉上還有些生疼,不過也好,讓蘇沫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她最後,還是動了動自己的腳步,最後轉身看了哪棟別墅一眼,看來,這裡的一切以後只能在腦海中見到了。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別墅裡面,一雙深邃墨色的眼神正盯著蘇沫離開的背影,眉間高高聳起,是痛苦的神色。
可是他未曾邁出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倔強地表現得無所畏懼,毫不在乎。
「你為什麼不追,明明是信了她的。」沈清媚出現在顧墨沉的身後,一副看破了所有秘密的模樣,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對著顧墨沉說道。
可是她這種說教式的語氣讓顧墨沉很是不滿,他更是不屑去和別人解釋那麼多,轉過頭,冰冷的眼眸瞪了沈清媚一眼,「你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
話畢,顧墨沉繞過了沈清媚,徑直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