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媚笑了笑,那個笑容裡面涵蓋著很多蘇沫看不懂的情緒,那樣的笑容讓蘇沫忍不住有些背脊發涼。
隨後,沈清媚纖細的眉毛挑了挑,說道,「你一定很好奇我和墨沉是在哪裡認識的吧。」
蘇沫心裡咯噔一聲,萬萬沒有想到沈清媚居然會主動和自己提起這個事情。
「這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蘇沫身體斜斜地靠在門框上,顯得慵懶。
「其實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唉,不過算了,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不多說了。」沈清媚的臉色變了變,舉起酒杯,拿到了蘇沫的面前,「我和顧墨沉因酒結緣,現在要走,喝了這杯酒,也算是走的瀟灑。」
蘇沫並沒有去接,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抬起眼皮看著他,原來沈清媚是這樣的用意,「因酒結緣的是你和顧墨沉,既然要喝的話,你自己去找他,管我什麼事兒?」
「剛剛你請我吃飯,我拒絕了,這杯酒算是致歉,喝了以後,我們從此互不相擾,我不會再進入你們的生活。」沈清媚艷麗的嘴唇一張一合,又把酒杯朝著蘇沫的面前靠近了幾分。
蘇沫本還覺得沈清媚現在的行為多此一舉,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如果還咄咄逼人,就顯得太過小肚雞腸了。
她懶懶地站直了身體,看了一眼沈清媚手裡的東西,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接了過來。
「來吧,幹了這杯,恩怨一筆勾銷。」沈清媚擺動著自己的身姿。
沈清媚最後拖著那個棕色小皮箱搬出了別墅,顧墨沉一句話都沒有說。蘇沫站在二樓的的窗口後,眼睛緊緊地盯著沈清媚離開的背影,淒涼落寞的,老槐樹上飄下了幾片葉子,權當是給她送別。
蘇沫的眼眸暗了暗,不過卻不是為了沈清媚而感到惋惜,沈清媚她明知道自己和顧墨沉還在一起,卻還是堂而皇之地搬了進來,現在這個下場,蘇沫只覺得是她活該。
而真正讓蘇沫感覺心情沉重的,是一個男人的心。真的可以做到這麼絕情冷漠嗎。顧墨沉那樣的男人,有著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場。從來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眼光,永遠都是其他人包圍著他,自然很難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蘇沫開始猜測,自己在顧墨沉的眼裡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沈清媚好歹陪過顧墨沉一段時間,而現在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被無情丟棄。
自己會不會只是陪在顧墨沉身邊時間長一點的一個木偶,等到了他覺得索然無味了,就會毫不留情地將自己拋棄。
她嘆了口氣,再回過神以後,沈清媚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以後大概不會再見了。
蘇沫轉過身,想在自己的床上躺一會兒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
一閉上眼睛,空氣中和著熟悉的味道,房間的溫度給皮膚舒適的感覺,也或許太疲憊了,蘇沫一粘上枕頭,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窗外的老槐樹屹立著,突然間出現了一股怪風,吹得枝丫沙沙作響。在這喧鬧又無味的動靜中時間一點點流逝。
蘇沫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她掙扎著很不情願地站起身來,飛快地來到門邊開門,本來以為是家裡的女傭,卻沒想到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顧墨沉那張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的臉以後,蘇沫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睡意下還有些朦朧的意識完全沒有想到顧墨沉居然還學會了敲門,自己這該不會還在做夢吧?而且顧墨沉還在衝著自己笑。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蘇沫忍不住伸出手來。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果然可以感受到痛意,看來不是在做夢。
顧墨沉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沫此刻的反應,只覺得十分可愛,不由得勾起嘴角,對著蘇沫開口打趣道,「是被我帥傻了嗎?」
蘇沫聽到顧墨沉聲音的那一刻,渾身都顫抖了一下,此刻她睡意全無,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也終於反應過來剛剛顧墨沉說的是什麼,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和顧墨沉多說一句話,飛快地轉身,就要把門關上。
顧墨沉的反應十分敏捷,他飛快地按住門框,阻止了蘇沫的動作。
蘇沫不耐煩地轉過頭,憤怒地等著顧墨沉,似乎是想從顧墨沉的眼神中讀取出他目的。
「走,下去吃飯。」顧墨沉霸道地開口。
蘇沫撇了撇嘴,完全把顧墨沉的話當做耳風,抿著薄唇,遲遲不肯開口。
顧墨沉像是早就猜到了蘇沫會是這個反應,也不生氣,而是很有耐心地繼續說道,「你不下去也行,我去端上來給你吃。」
說著,顧墨沉也不管蘇沫答不答應,轉身就往摟下走去。
蘇沫懶得再和顧墨沉廢話,看到他了以後,徑直回到了屋子內。
她驚詫於顧墨沉這樣的變化,是因為太愧疚了嗎?不然這麼會突然間就對自己這麼好了?你以前自己要是不下去吃飯,顧墨沉可都是直接把自己給扛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