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等會兒她進來,病情就給有多嚴重說多嚴重。」顧墨沉壓低聲音,然後重新回到了病床上。
程域翰無力地仰頭,想要咆哮,這個顧墨沉也太難伺候了吧。
見裡面沒有沒有什麼動靜,蘇沫徑直推門走了進來。
「情況怎麼樣了?」蘇沫疑惑地望著程域翰,有些擔心顧墨沉會不會被他看出個什麼閃失來,畢竟從一開始進來,她就就覺得這個程域翰很奇怪,至於哪裡奇怪,她就說不上來了。
程域翰被蘇沫質問的態度搞得有些尷尬,眼神不自覺地往顧墨沉躺著的地方望去,他閉著眼睛,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程域翰不由得在心裡暗罵,他丫的裝的可真像啊啊!
接著,程域翰回過神來,伸出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換上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吞吞吐吐地對著蘇沫開口說道「蘇小姐,情況可能有些不妙。」
「情況不妙?他怎麼了?」蘇沫瞳孔一緊,衝上前去焦急地問道,「你剛剛不是還說他只是普通的發燒嗎?」
「咳咳。」程域翰被蘇沫這麼大的反應嚇到,「那個……剛剛我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所以剛剛說的已經不作數了,你也知道的,看病這種東西,不能僅僅憑第一眼的判斷。」
「你快點說啊!」蘇沫受不了程域翰這副嘰嘰歪歪的態度,音調提升了幾分,厲聲催促道。
程域翰的額頭不由得冒下幾條黑線,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顧墨沉和蘇沫兩個性子也太急了點吧。
「高燒燒了一晚上,沒燒傻就算不錯了,你說情況能不嚴重嗎?」程域翰撇了撇嘴抱怨著。
蘇沫徹底慌了手腳,情況果真那麼嚴重嗎?
「那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馬上送去醫院?」蘇沫急忙問道,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來到了顧墨沉的身旁,伸出手,再一次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那麼燙。
程域翰看到蘇沫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雖然是顧墨沉的吩咐,不過自己也不能助紂為虐,太沒有人性了,他走上前去,放緩了聲音,對著蘇沫開口說道,「你別急,我只是說情況不太秒,也不是說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吃了我的藥以後就會好的,只不過病人這幾天要注意的事項會有點多。」
「真的嗎?」蘇沫覺得和程域翰交流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希望他說話不要再大喘氣了。
「恩。你仔細記好了。」程域翰堅定地朝著蘇沫點點頭。
「好,你說,我都會記下來的。」蘇沫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程域翰不動聲色地把眼眸放在了顧墨沉的身上,只見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勾起了一絲笑意,不過很快就又斂起了神色。
「一日三餐飲食都要清淡規律,不能有任何的劇烈運動,藥也要按時吃,要讓他保持好的心情,最好是能夠事事都順著他,尤其是吃飯的時候,最好可以有個人專門來餵他……..」程域翰事無巨細地叮囑這蘇沫,幾乎把顧墨沉每天的吃喝拉撒全都包括其中。
蘇沫剛開始還聽得認真,不斷地點頭,細心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記在腦海里,可是越到後面,就越覺得不對勁兒,自己又不是沒有發燒過,哪裡要這麼事無巨細地保護著,居然連吃飯都要又專人來餵?
她凝狐地望著程域翰,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有什麼問題嗎?」程域翰被蘇沫看的心裡發毛,吞了吞口水,強裝平靜地問道。
蘇沫抿著嘴唇,沒有說話,隨後伸出手,再一次探向了顧墨沉的腦袋,還是燙的嚇人,嘴唇蒼白,乾裂得起皮,深邃的眼窩上是濃密的眉毛,此刻大概是因為痛苦,高高地聳立著。
她搖了搖腦袋,也許只是自己想多的了,顧墨沉這個樣子是真的生病了,就算是裝病也不可能裝的這麼像啊。
蘇沫再次抬起眼眸,看向了程域翰,「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程域翰總覺得蘇沫像是已經發現了什麼,心虛地閉上了嘴,搖了搖頭,「沒什麼了,就這些,剛剛我已經給顧墨沉打過一針了,我先開一些藥,你按時給他吃就好了。」
「那他大概什麼時候會醒過來?」蘇沫嘆了口氣,皺眉望著顧墨沉,心中隱隱閃過一絲心疼。
「這個不好說,不過也快了,估計睡一覺就會起來了。」程域翰又往顧墨沉的身上看了一眼,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接著繼續說道,「那我就先開點藥。」
蘇沫沒有懷疑,點點頭,在一旁默默地等待著程域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