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去吧,有空再來看我,而且現在交通那麼發達,說不定有一天我一想你們,買張飛機票我就回去了。」
蘇沫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她發現孟奕柏的眼裡閃爍著光,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場,薄唇緊抿。
一杯杯酒下肚…..
蘇沫已癱坐在椅子上,僅存眨眼皮的力氣,但仍然不肯閒嘴,指著酒櫃中的可口可樂對服務員說:」兄……兄……兄弟,再給我來一瓶大號的XO。」
孟奕柏說話也明顯語無倫次,別人已根本無法聽懂他說的話,這兩個人都喝醉了。
顧墨沉叫了劉希把孟醫生送回家,自己則抱著蘇沫上了車,開回了酒店。
蘇沫很少喝醉,她的自制力很好,也聰明,總能推開別人遞給她的酒。
今天她是真的醉了,她在自己不停灌著酒,她徹底醉了,由眩惑至沉墮,不理天光年月乃至時辰鐘點。
顧墨沉把她抱回了酒店,上前摟住她的腰,捏起她精巧的下巴,低問一句,「小傻瓜,你晚上是怎麼了。」
蘇沫仰起頭,抬手勾住他的頸項,眼裡有醉酒後晶亮的霧氣。
沖他笑一笑,蘇沫水潤潤的唇間發出幾個字「因為你,因為你….」
顧墨沉的眼神瞬間全暗,因為他?自己又做了什麼事情嗎,好像沒有吧。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蘇沫又自顧自地唱起了兒歌。
「受委屈了嗎?」顧墨沉入了迷地看著蘇沫,嘴裡小聲地念叨著。
蘇沫奮力地掙脫開他抱著自己的手,轉過身,目不斜視地看著對方。
顧墨沉被蘇沫冰冷的眸子嚇了一跳,印象中她本不該是這樣的眼神,難道真的是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嗎?
「本來好好的一天,我跟著孟醫生一起去攀爬大橋,我整天腦海里都想著你,想著你快點來帶我去吃晚飯,但是你沒有,你消失了,因為沈小姐!你去救她了,你都不顧及我的感受,都沒有意識到我在拼命地擔心著你…然後今天你去看她,你拋下我,我一個人在孟奕柏的辦公室無聊地待著,你不僅沒有陪我,你還去找她,我看到你離得她很近很近,她整個人都要倒向你了,我偷偷地跑去看到你們那樣,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麼難受嗎,我也是人啊,我的心也會流血,我對你來說重要不重要嘛….」
蘇沫的語氣凌厲,步步緊逼,來不及讓顧墨沉有任何的反應,可是透過那冰冷的語氣中,他還是聽到了一絲失望。
她語無倫次地哭訴著,眼眶一紅,淚水決堤而出,肆意地在臉上流淌著,沒有一點點的防備,這些話早就在心裏面憋了很久,今天晚上就索性就全都說出來吧,蘇沫腦子很暈,她根本沒有意識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
「我知道你跟她認識時間挺久的了,但是我不喜歡她,我不想要你們在一起,我知道你小時候幫她一起打過架,現在長大了還為了她跟流氓打架,我不管,我吃醋我吃醋嘛!就是吃醋!」
顧墨沉聽到她的話以後,瞬間瞪大了雙眼,她怎麼會知道自己跟沈清媚小時候的事情,他一顆心不可抑制地胡亂跳動著。
他有點開心蘇沫為了他吃醋,但是也很想把她抱到懷裡,她醉酒又哭泣的樣子時刻牽引著自己的心,像一根刺深入他的心房,翻來覆去地折磨著。
如果不是喝醉了酒,蘇沫是不會跟自己說這些的,他有時候不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只能不斷地去猜測著,他也從來沒想到她為了他竟然有這麼多的心理活動。
這樣子的蘇沫很可愛,又很可恨
蘇沫的頭髮混合著淚水,緊緊地貼在臉上,她張開兩隻手臂「蘇沫要抱抱,要抱抱!」
她整個人投進顧墨沉的懷裡,調皮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顧墨沉安靜地抱著她,他該怎麼像蘇沫解釋沈清媚呢?
……..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現在是夜裡十點多,喜歡夜生活的人,這個時間才是他們精彩生活的開始,酒吧里的人很多,在舞池中間裡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隨著震耳的的士高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長長的頭髮在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霎時間曖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酒吧。
昏暗的燈光下,調酒師輕輕地搖擺著身體,極其優雅地調配著一杯五彩的雞尾酒;閃爍著急促的霓虹燈光,吸引著一個又一個饑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靈,頹廢。
將將到此,一道震耳欲聾的的聲線就灌入耳朵,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酒吧內部四面八方旋轉閃爍。舞池裡的男男女女,隨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著自己的腰肢與臀部。不缺乏一些打扮分外妖艷的女子從肢體上誘惑身邊比較帥氣高大的男人,也有不少把頭髮染得花花綠綠的男子在自己認為能搞定的女人面前做著各種下流姿勢,外加語言挑逗。
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菸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艷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裡面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嫵媚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裡面唧唧我我,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和女人鬼混。
沈清媚跳完舞后坐到一個幽暗的角落,身著黑風衣,臂上帶的是那種套臂手套,但,只帶了一隻,凌亂又不失美感的酒紅色頭髮不規則的搭在肩上,眼上是濃黑色眼線,妖魅又不失靈氣。一隻手優雅的擎著高腳杯,遞於若鮮血的紅唇間,微微抿了一口,搖了搖頭酒吧內燈光昏暗,無人看出她的表情,她沒有再喝酒,只是把玩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