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蘇沫,你特別像我妹妹。」孟奕柏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光亮,隨即又暗淡了一下,妹妹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無法抹去的痛苦,在十幾歲的時候親眼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在自己的懷裡死去,每當想起這一點,那種揪心的滋味總是讓他無法控制住自己。
「你妹妹?長得像嗎?」蘇沫天真地抬起小臉,開口問道。
孟奕柏突然停下了腳步,蘇沫轉身看了一下他,他穿著白色的休閒上衣和褲子,逆著那亮麗的燈光,靜謐得仿佛空氣都是徑直,美好的不成樣子,蘇沫覺得那種動漫里的人物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長得不像,但是性格啊,給人的感覺啊都特別像。」孟奕柏輕輕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蘇沫,每次看到蘇沫開心大笑的模樣,他都會想起自己的妹妹,兩個人真的都像天使一樣,美麗善良,渾身都放著光。
「所以,你才會這麼關心我?」蘇沫像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似的,其實她也在心裡默默懷疑過,孟醫生為什麼這麼關心她,這麼盡力來幫助她,或許他喜歡自己嗎?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多想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果然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她有點尷尬地低下了頭。
孟醫生置身於夜晚的城市中,站在喧囂和車水馬龍的另一端,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夜的美,卻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輕搖的酒杯中傾聽著人們心靈的最深處,看慣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色彩,那色彩在記憶中緩緩流淌。
他們沒有繼續聊起這個話題,蘇沫是個細心的人,她早已經看出了孟奕柏眼裡的失落,和他哥哥一樣,他的妹妹也是他心中的刺,即使她想幫助他,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也無法去說什麼,更不懂得要怎麼安慰他。
夜色加濃,蒼空中的「明燈」越來越多了。而城市各處的真的燈火也依次亮了起來,尤其是圍繞在海港周圍山坡上的那一片燈光,從半空倒映在烏藍的海面上,隨著波浪,晃動著,閃爍著,像一串流動著的珍珠,和那一片片密布在蒼穹里的星斗互相輝映,煞是好看。
一輛蘭博基尼在路上飛快的行駛著,裡面的男子神情淡漠,深邃的墨眸微微一眯,冷冽如刀的眸光幾乎要將人撕碎。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餐廳門口,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徑直向裡面走去,高傲如天神般的冷冽男子就是顧墨沉,他聽說蘇沫和一個男人在這裡吃飯,邊放下了手邊的工作匆匆趕來。
「蘇沫呢?」顧墨沉往包廂里望了一下,裡面早已經沒有人影了,桌子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顧總你來了啊,蘇小姐剛才跟她朋友走了。」餐廳經理在一旁小心地回答著他,這個節骨眼上萬一惹怒了顧墨沉,那他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何況顧墨沉現在的臉色蒼白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走了?你知道去哪裡了嗎?」顧墨沉的眉毛皺的像山一樣。
「這個,蘇小姐沒有說,我也不好開口問。」酒店經理微微垂眸,手足無措地站著。
顧墨沉笑容更開,魅惑的讓人睜不開眼,只是眸子宛若淬了毒般冷冽冰寒,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他攥緊了拳頭,飛快地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撥打了他最熟悉的號碼。
「嘟嘟嘟。」
「餵。」電話那頭傳來了他想聽到的聲音,溫柔又溫暖。
「在哪。」顧墨沉的聲音冷的一點溫度也沒有,霸道地勾起薄唇開口問道。
「你知道嗎,孟…」蘇沫想解釋一下孟醫生回國了,她在和孟奕柏在一起,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直接說你在哪裡。」顧墨沉的語氣強硬,不容分說。
「在國譽酒店。」蘇沫愣了一下,隨後開口回答著他。
「餵」蘇沫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掛掉了,她撓了一下頭,有點不知所云,顧墨沉這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不是說在加班嗎,難道加班還能查崗啊。
顧墨沉聽到蘇沫在酒店後就立即掛了電話,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這個女人是被騙到酒店去了嗎,不會像上次一樣被設圈套了吧,他有點急,把油門踩到底,車子飛快地往前駛去。
「怎麼了?」孟奕柏看到蘇沫掛了電話後神色有點不對,立刻擔心地開口問道。
「沒有,就是顧墨沉打電話來查崗罷了。」蘇沫聳了聳肩膀,輕鬆地說道,她全然不知道,顧墨沉已經開著快車往這個地方來了。
「你們這對情侶還查崗,哈哈哈。」孟奕柏輕蔑地瞥了蘇沫一眼,果然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好,自由自在無牽無掛的。
蘇沫抬起一雙晶瑩剔透的水眸,如水晶般的眸子輕輕顫動,「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就掛了,我還沒說完呢。」
「蘇沫!」一個高亢的男性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