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沉和孟奕柏隨意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去看看蘇沫嗎,我覺得她在等你呢。」孟奕柏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
顧墨沉沒有說話,臉色變了變,心裡自責極了,他很想去見蘇沫,可是為什麼覺得此刻那麼的自責愧疚,他無法面對蘇沫,清晨他身旁竟然躺著另外一個女人,他腦海里模模糊糊好像是昨晚在街邊碰到了一個女人,他以為是蘇沫,結果卻是沈清媚,難道他們真的發生點什麼了嗎?
「你聽沒聽到我說話啊?」孟奕柏把手拿到顧墨沉眼前晃了幾下,「發什麼呆呢,去洗澡再去吧,一身酒味你也沒有辦法交代,她以為你在公司加班呢,還一直叫我不要打擾你。」
顧墨沉的眼神中綻放出一絲亮光,她真的在想念著自己嗎,可是剛剛叫她的時候她為什麼表現出那麼的毫不在意呢,到底什麼是真的呢?
「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再去給她檢查檢查吧。」顧墨沉的聲音冷的一點溫度也沒有,他抬起眸子盯著孟奕柏。
「行,我正好再去給她量一下體溫,如果再反覆發燒就真的要送醫院了.」
兩個人起了身,緩緩向樓梯口走出,卻被迎面而來的李媽攔住了。
「顧總,孟醫生,你們肯定還沒吃飯吧,我煮了點東西,你們先吃點再上去照顧蘇小姐吧。」李媽表情溫和,指了指旁邊一桌子的東西。
孟奕柏轉頭看了看孟奕柏,好似在請求他的意見。
「吃點再上去吧,免得等下你也病倒了到時候可真的是倒一片了。」
孟奕柏聽到了號令高興得興沖沖地走到餐桌旁邊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吃飽了才有力氣治病,他自我安慰著。
「顧總。」李媽招呼顧墨沉到了旁邊,聲音明顯壓低了,「昨晚蘇小姐實在病的太緊急了,我不是不顧你的意見,是真的看蘇小姐撐不住了我才擅自做主叫來孟醫生的,本來要把蘇小姐送去醫院可是她硬生生不去,所以我們也不好強求。」
「不顧我的意見是什麼意思。」顧墨沉剛問出口,孟奕柏就在一旁叫了起來,「快點過來吃啊,飯菜都快涼了,你在那邊磨蹭什麼呢!」
李媽原本微微張開的嘴巴又緊緊地合了上去,再三考慮了一下,她作為一個傭人實在不適合過問昨天顧墨沉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顧墨沉也沒有放在心上,他以為李媽是在說沒有送蘇沫去醫院現在來道歉,他轉頭看了一眼孟奕柏,然後朝著他的方向走去,沒有繼續再與李媽交談,兩個人的對話就停住了。
田野從它寬闊的胸膛里透過來一縷悠悠的氣息,斜坡上和壩子上有如水一般的清明在散開,四下里的樹木和莊稼也開始在微風裡搖曳,樹葉變得從容而寬餘。露水回來了,在清晨和傍晚潤濕了田埂,悄悄地掛上田間。露嵐也來到了壩子上,靜靜地浮著,不再回到山谷里去。陽光雖然依舊明亮,卻不再痛炙人的脊樑變得寬懷、清澄。
一頓磨蹭後,顧墨沉和孟奕柏終於吃飽了飯,他們一起走到了蘇沫的房間,此時的她正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蘇沫本來在房間裡漫無目的地走著,但是覺得全身都難受。頭暈呼呼地,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頭痛的就像被萬根針扎一樣;雙手無力,就連端起一杯水的力氣也沒有;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幅喝醉酒的樣子。臉色一點血色也沒有,煞白煞白的,更難過的是鼻子不能呼吸,睡覺的時候,鼻子一點氣也不通,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喉嚨干疼,說不出話來。
「噓,她睡著了,我們動靜小聲點吧。」顧墨沉做了一個不要發出聲音的手勢,孟奕柏露出一抹溫潤的笑容,怎麼著顧墨沉此時看起來像個手足無措的小朋友啊,真有趣,只有見到蘇沫他才會一改往常的冷酷。
孟奕柏用力地點了點頭,「那麼緊張啊,那麼擔心啊,緊張擔心就要當著蘇沫的面說出來啊,你在背後表現出來蘇沫又不知道。」他瞥了顧墨沉一眼,一臉嘲弄的模樣。
「行了,別廢話那麼多了,先給她看病吧。」顧墨沉催促著,只希望蘇沫沒有大礙,她的臉色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