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裝修每一處倒是很用心,隨處可見一幅幅掛在牆壁上的畫,牆壁是用復古的磚頭堆砌而成的,鋼琴曲爵士樂的輪流播放,使整個餐廳都洋溢著高雅的格調,雖然仍是傍晚但是餐廳里已經開了燈,橘黃色的燈光照耀下來,使每一道菜看起來都更加別致有胃口。
周凌寒說的沒有錯,這時候正是堵車的時候,蘇沫和孟奕柏已經堵在路上很久了,長長的車流仿佛一條沉睡的龍,一下都沒有動彈。
蘇沫一雙眼有些兇狠地盯著在開車的孟奕柏,臉色有點臭。
「怎麼樣,我的車不錯吧,坐起來是不是也很舒服。」 孟奕柏轉過頭沖她露出一個和熙的笑容,一身溫文爾雅。
他那麼磨蹭了半天,外表上倒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了,可是這都遲到半小時了!再不到的話可怎麼辦啊!人都走了啊大哥!蘇沫的心裡仿佛千萬匹馬奔騰而過,她真的是急得心跳的七上八下的,自己這是操的哪份心啊,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轉過頭看看旁邊正在傻樂的孟奕柏,臉上閃過無數條黑線,等下阮雎要讓他死的時候她一定不攔著了。
「怎麼不說話啊,不賭了不賭了,前面的車動了。」孟奕柏激動地開著車一點點往前移動,也顧不得和蘇沫說話了,一個勁緊緊跟隨著前面的車,出門前他可是看了半天的導航,應該是不會走錯地。
車裡淡淡的光線照著他俊毅的側臉,完美的弧線緊繃著,孟奕柏深邃的眸瞪著前面。
四十分鐘後…終於,他們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餐廳。
孟奕柏替蘇沫提著她的包包,他們一前一後走著,看起來真的有點像是夫妻,當蘇沫打開包廂房間門的時候卻發現,餐桌上不僅坐著阮雎和周凌寒,楚譽竟然也在!還有一個她最熟悉的身影,顧墨沉!
顧墨沉隨意地坐在沙發,微仰著下巴,乾淨利落的短髮,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狂妄與驕傲,神情傲慢、高高在上,楚譽坐在阮雎旁邊,兩個人正說著話。
「哇,今天是聚餐嗎,怎麼都到了。」孟奕柏扯出一抹微笑,居然覺得有點不自在,不是說好只有三個人吃飯嗎,為什麼一下子擠了這麼多人出來,他的笑容慢慢地凝固在嘴邊。
「你們…怎麼才來啊…」阮雎朝蘇沫使了一下眼色,她的臉上明明白白地透露出幾個字,「情況有變。」
「路上堵車了。」蘇沫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順勢回答了一下她,語氣平和自然。
「過來。」顧墨沉徑直站了起來,溫柔地朝著蘇沫招了一下手,然後一個大跨步走到蘇沫的面前,拉著她的手緩緩走到座位上。
在朦朧曖昧的燭光下,現場吹奏的薩克斯很優雅。蘇沫和孟奕柏落座,紅酒先被服務員送了上來。桌子是長方形的紅木桌,他們兩兩面對面而坐,楚譽面前坐著阮雎,顧墨沉面前坐著蘇沫,那麼孟奕柏面前自然坐的是周凌寒了,因為是第一次見面,所以他們兩個人顯得有點尷尬,彼此都不太看光明正大地去盯著對方看。
燭光映襯著他們的臉,蘇沫的目光始終深深地落在阮雎身上,眸色很深。
「墨沉,你和楚譽怎麼來了。」蘇沫裝作平靜地抬眸一笑。
「我和楚譽出來辦件事情,正好經過這裡,本來想進來順便吃個晚飯的,經理說你和阮雎會過來,我就順便來跟你們一塊吃個飯了。」 顧墨沉深邃的眸子裡沉澱著冷光,深深地凝視著她。
「哦…這樣子阿,我們本來打算和孟奕柏一起吃飯的,因為你是不會有空陪我吃飯的。」蘇沫的心裡有點小失落,她覺得顧墨沉能出現在晚上的飯桌上很有可能是個奇蹟了。
「這位是孟先生吧,我們好像上次在宴會上見過一眼。」楚譽淡色的唇畔露出喜出望外地笑容,「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還能見到,真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