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冥界里也没有办法得到线索的话,鬼故事迷在最后加上了这么一句话:那么就只能是出自那位大人本人的意愿了。
它还没有说的是, 可以让自己的踪迹被隐去,昔年那位命令它打开冥界之门的那人,影响力恐怕也非常的大。本来嘛,如果不想付出超乎预料的代价走邪道去转生,能够成功转世的,就没有听说过有哪几位。幽冥之所的威严,又岂是普通的人类可以挑衅的了的?
鸦天狗叹了口气,它当然知道,如果是那位大人的手笔,的确是可以避开雪女和大天狗大人如此之久,但它也没有办法,平安京的时候它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妖怪,没办法插手那几位大人物的关系中去,但不管如何,它还是希望大天狗大人能够在千年后得偿所愿,哪怕它对于那位晴明大人畏惧如虎。
哈哈哈哈,什么付丧神这么厉害?夜斗幸灾乐祸地嘲笑道:可以将那个疯女人折腾的这么惨?还逃跑?她也有这一天?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玩笑一般添上了一句:该不会是刀剑化身的付丧神吧?
看其剑气凌厉,本质上应该和刀剑差不离,八咫乌严肃道:是一柄相当锋利的凶器。
夜斗打出来一串省略号。
怎么,你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对于夜斗的反应有些好奇,八咫乌随意问道。
没,夜斗简短回道:就是挺惊讶的,付丧神里面还真是什么类别都有啊,那岂不是那些名刀名剑也有化身成人的可能?
是啊,八咫乌感叹道:历史上的有名气的武器还真不少,等它们真的成为了付丧神,那也一定是非常漂亮的形态吧。
夜斗敲了一下兴致勃勃地在聊天室里水群的森川咲子:你哥呢?
啊,什么?森川咲子没反应过来。
我记得你哥的身边好像就有几位付丧神,夜斗耐心道:那晚从那个公墓里出来的时候,那两个衣着外貌都极其华美的男人,他们不就是由刀剑化身成人的付丧神吗?
森川咲子被提醒着记了起来:好像还真是唔,你是想说,那追杀在红叶鬼女后面的付丧神,很有可能是我哥派出去的?
她看了一下聊天框,确认了现在自己是处于私聊当中。
除了他,夜斗道:我不记得我还从哪里看到过刀剑的付丧神。
森川咲子沉思了良久,最后忽然发过来一个傻笑的表情图:我哥这么厉害的吗哈哈哈哈!
夜斗将自己额边生出的黑线抹去,他确定了自己的这位憨憨朋友一点也不知道她那位哥哥的底细,没有再试图从那边抠出点什么,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夜斗就知道森川久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类人。和心思深远的人打交道,他总是要兴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避免自己落入某种圈套中。而之后他也尽量避免和这位森川咲子的哥哥直接接触但是现在看来,他或许还低估了森川久身上所代表的神秘。
为什么要去追杀鬼女红叶呢?是对方哪里得罪了他,还是说,红叶触碰到了他的某些秘密?大妖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吗?
他抬起头来,见到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头上,挂在弧形的拐角建筑上的大型屏幕上正播放着森之御神神社中山崎首相肃穆郑重的祭拜仪式;远处的喧嚣声传进夜斗的耳朵里,数千人组成的游|行队伍正缓缓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带着面具的参与者们穿着崭新的衣束,他们举着灯笼,抬着神轿,吹笛敲鼓地游|行而过,居于中央的舞者们边走边跳,樱花的花瓣从上空中抛洒而下,落到队伍与行人的头肩上,散发出恬淡轻薄的香气。
而这样的盛景还要持续一天,另外的三支一样的队伍同样是从其他的三个方位中一起出发,也就是说,今天的京都城里一共有四支祭神的队伍绕着这座城市不断欢庆
啊啊,好羡慕啊
夜斗咬着牙齿 满目嫉妒地望着这一切,先前对于森川久的些许揣测还有忌惮,在另一位神灵格外强烈的对比之下,瞬间就被他抛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
计秋回到本丸当中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深紫色长发披散下来的陌生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华美繁复的狩衣,胸前盘踞成蛇一样的银饰首尾互咬,他袖中伸出的双手皮肤俱都是一种幽幽的紫色,一张苍白到过分的脸上嘴唇深黑,一对眸子泛出血一样红色的光,鳞甲化为了装饰点缀在衣装上,他的手中把玩着一张骨质长角的森白色的面具,见到听到声音一个个跑出来迎接的刀剑男士,他的唇边溢出了一抹满含深意的笑。
率先出来的也同样是一位之前没有在本丸中见到过的新的刀剑,他有着一副端丽清雅的容颜,一双眼睛犹如深蓝的夜空,其中各有一轮新月映照,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极深蓝色的狩衣,胸前着有弯月的图纹,护颈与护肩是由金色的绳子与甲片编织成就,其下身的袴裙是淡灰的颜色,鞋履是一双传统日式的草鞋。他的头发由坠有流苏的发绳束住,略略垂挂在右方,在见到计秋归来后,他露出一抹优雅且宽宏的笑。
主公大人您回来了吗?他的双眼微弯:本丸里的大家都很想念您呢。
但随后他就稍稍睁大了眼睛,一双明亮的双眸中透出久违的认真:还有这位是主公您的客人吗?不知道我可有幸,得知您的名讳?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位极度危险的人物,他握在手里的刀剑本体正不断地发出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的嗡鸣,这是从前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事。
男人笑容有些慵懒:才分别没多久,三日月你就忘了我吗?
三日月宗近,也就是本丸中最新锻造出来的刀剑,他端正了神态,十分肃穆道:客人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可惜,在您的面前我也实在轻松不起来,三日月宗近一旦认真起来,平日里的那些温和雅致统统都化为了庄重:还请告知姓名与来意,否则的话,我等将不得不用最高的规格来招待您。
男子看了一眼计秋,对方正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真是个恶劣且无情的性子啊男人心中闪过这样一声感叹,随后他唇边就挑起了一抹笑意:明明你的本体还是由我亲手打造而成的,现在才过去几日的时光,你就已经把辛苦劳作的工匠给完全忘记了吗?
我三日月宗近刚想要说些什么,他忽然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不是指的那位在历史中将他打造出来的刀匠,他指的是将他在本丸中的塑体而出的锻造,而之前一直在锻刀室里工作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