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的是,從嘴裡伸出的舌頭也有可以絞碎一切的力量。
伊塔洛斯只感受到很短一瞬,舌頭還沒來得及發力,就被另一種力量截斷了。
支配者站在最近、最高的殘柱上,一手握住插在石縫中的匕首,另一手遮擋雙眼,透過縫隙看他的方向。
由支配者身上發出的,混亂無序的危險力量悄然從四周圍攏。
那些力量沒靠得太近,不過對于震懾怪鳥綽綽有餘。它更加驚恐不安,向地面襲去的三條舌頭也因為這力量而被憑空截斷。
它四處衝撞,猶如困獸。羽翼接觸到扭曲的空間範圍,又被平整削去幾段,沒幾下,它就渾身是傷,再也無力動彈。
伊塔洛斯很輕鬆地給予它最後一擊。
怪鳥從高處墜下,飛揚的粉末炸開,又很快沉落。
若非被搞得殘缺不全沾染血與塵土,就它的模樣來說,是會被人們因外形而被當做神鳥供奉的生物。
「你沒事吧?」瑞菲莉婭上前問他,「好驚險,我們差點以為你要一起被分割了。」
支配者的力量。或許還是考慮到會不會傷到他,對方特意把無形的力量區做得很遠。
伊塔洛斯撩開左手衣袖,被纏繞的地方已經青紫,深色的勒痕在手腕上有兩三圈:「當時還不曾覺得它舌頭力氣有這樣大。」
「不礙事吧?」
活動了下手腕與手指,微微酸疼,但不影響行動:「不礙事。」
郁封從柱子上滑下來,又從一堆石塊上落到他身邊,很不留情面:「礙事。」
瑞菲莉婭:「……」一時不知道他的話究竟是哪個意思。
女巫小姐留下一句記得抹傷藥,然後就溜到怪鳥身邊擠入人群了。
「謝謝。」伊塔洛斯對他說,「但親愛的是不是太勉強自己了?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麼?」
有許多辦法可以讓怪鳥死去,伊塔洛斯也是選擇最省力的做法,但支配者就有點太勉強了。用力量將怪鳥的行為強行控制下來,怎麼看都沒有必要。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對方指尖顫抖,唇色都慘白,似乎陷入到糟糕的狀態中。這是在莊園裡伊塔洛斯不曾見過的異樣,比起他上個世界的虛弱,現在的他更多幾分病態。
「如果你沒跟著它上去就不會勉強了。」留下一句後就轉身去找深川厭了。
先前他們落腳的地方已經被怪鳥弄得滿地狼藉。蘇索將那位傷者放到遠處稍微安全的地方,又趁著他對付怪鳥之隙進來把深川厭撈了出去。
安迪正在哭訴他手臂上被怪鳥抓出的傷,他捂著眼睛都不敢自己看,只露出一條手臂要深川厭幫他上藥。深川厭一碰傷口,他就連哭也哭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