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重的,濕潤的黑色痕跡反射出一點暗色的紅,妖嬈隱晦。
伊塔洛斯落座女人身側,郁封在他左手邊。
女人棕色捲髮垂落腰間,與伊塔洛斯不相上下。如同小鹿那樣清澈的雙眼微彎:「你們好,我叫布蘭琪。這位是我的服從者,阿德拉。我們應該是來自一個世界吧?明明說要參加迎新宴會,結果突然又進任務世界……我們進來的時候似乎沒有收到任務通知?」
「的確沒有。」伊塔洛斯給予她肯定的答案,郁封點頭。
他報上支配者與自己的姓名。不過在談及支配者時稍有停頓,他說『但在這裡,他要被稱為柏莎,柏莎薇爾』。
伊塔洛斯說得比兩小時前平靜,像講述有關或無關的故事那樣娓娓道來,名字的音節被他穩穩咬在唇齒間,尾音上揚。
郁封抬眼掃來。
「那我就放心了。」她往後靠,露出阿德拉大半身形,「我想去找別人問問,結果就有傭人讓我們待在房間,我嫌那裡實在太吵,她們就開始哭……」
布蘭琪後知後覺打了個顫:「然後就說讓我們先到這裡就坐,晚餐要開始了。什麼嘛,明明還早。哦對了,那邊的人我也去問過了,關於任務什麼的,可是他們只跟植物有話講,我說了好幾遍都沒被搭理。」
至於任務,難道說要拿到參與永夜之所宴會的禮服需要付出代價?
布蘭琪想要到周邊逛逛,就會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傭告訴她時間不合適。他們只能幹坐著發呆。
幸好這裡蚊蟲不多,否則她真的……算了,她除了忍受也不能做什麼。
伊塔洛斯道:「看來我們都被制止了。」
「你是說你們也遇到同樣的事情了?」
「是的。我不覺得我的夫人咄咄逼人,但她就是哭了。」
布蘭琪看向郁封:「哇——他好漂亮,能不……」
阿德拉一把捂住布蘭琪的嘴,往這邊探身,另一手拿出個手指大小的噴瓶放到他們面前:「失禮了。我猜你們一定能聽見它們說話?」
阿德拉溫潤儒雅,散發著學者氣質。他壓低聲音,得到兩人的準確回復後謹慎道:「它們講話讓我毛骨悚然,雖然植物不長眼睛,但它們渾身上下都是眼睛。這是清潔劑,可以處理衣服上的污漬,它能夠將那些髒東西完全分解。最好還是用一用,別帶著那些氣味在花園裡走。」
否則她們分不清食物與客人。
阿德拉這樣說。
隱隱約約的,就聽見花朵們談論郁封。
好香,好香。我想與她親密接觸,品嘗不同以往。
她與她們有什麼不同?為什麼我如此迫切?
噢,天哪,我激動的心已經難以平復。她在我的視線中每多停留一刻,我就多一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