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封頓足在樹下,欲言又止。
如果心中的想法能夠傳遞給相應的對象,郁封可能會很滿意,因為他並不太愛說話,當然他開口時也不吝嗇字句,不過那樣會方便許多。就像現在,他希望這棵樹能安靜,希望所有鳥雀能安靜,自覺。他可以開口,也可以讓它們死去,但最好的辦法是遠離。
伊塔洛斯靜靜地看著他,心中得出結論。
如果不是他把自己圈在目的中,或許他來去如風。
地上凌亂的泥土有序的回到屍坑,不算完美,但騙過人眼足夠。
幾個呼吸過去,郁封走出樹蔭:「回去。」
樹依舊酣然大睡,郁封什麼都沒做。
他們從窗戶出來,自然也要從窗戶進去。
在上去的短暫途中,兩人仔細看過了每一個可能藏匿第三人的角落,但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
落地後,伊塔洛斯鬆開支配者,端著酒杯朝軟椅走去。
接下來就該結束夜晚,等待第二天了。
罕見的,郁封竟然再次主動對他說話:「還有位置,你可以過來休息。」語氣略有生硬,但字與詞的組合感情是關切而溫柔的,這可不像郁封的作風。
伊塔洛斯杯中的酒水再度晃動,他應該拒絕,但話鋒一轉變成了:「怎麼,你害怕嗎?」他要看看,這人又冒出什么小心思。
空白兩秒,郁封的聲音再次響起:「什麼回答能讓你滿意……或者說我害怕你就會過來?」
隨後他立即用另一句話將其遮掩過去:「我們在合作,讓你在軟椅上干坐一個晚上,休息的條件未免太苛刻。」
郁封從開始就都知道這很刻薄,但他確實沒辦法接受同睡一張床。他覺得對方也是,否則這人怎麼會讓他坐在這裡,而他去另一邊。
現在麼……今時不同往昔,他沒辦法再拖了。
他冷靜道:「你教我跳了那麼久,倘若還讓你在那兒休息,警告聲又要響了。」
話音剛落,系統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開。
【警告!支配者禁止……】
說什麼來什麼,郁封有點意外,他其實並不知曉原因。但面上不動聲色:「看。」他說得就是沒錯。
伊塔洛斯莞爾,起身緩步而去,背著燈光,他的眼睛卻更剔透:「沒關係,如果夫人害怕,那我一定會來。如果這是夫人的邀約,那再好不過。」這聲音像是曖昧的呢喃,實質是毫無掩飾的探究。
伊塔洛斯看起來心情不錯,輕易的答應了自己。
只是他來到床前時,郁封還是不自然地僵了僵,隨後再讓出一部分位置。
遠離可以是厭煩,也能是本能的迴避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