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某種莫名的直覺中,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在公爵沒公布最終任務之前,在房間中第一眼見到他時。
伊塔洛斯走上前去,在第二位低聲冷笑的柏莎面前停下,向其伸出手:「對嗎,我親愛的柏莎?」
郁封勉為其難搭著:「那你可能不太想活。」
「選擇正確!」公爵說,「你們沒讓我失望,雖然正確率低的可怕。」
「那麼最後一對客人,該你們了!」玻璃杯指向角落。
角落,五位法瑞爾沉默地站在那裡。這一環節需要先生指認正確的夫人,然而伊塔洛斯知道,他的服從者早在昨晚就已經死去。誰來做出選擇?
「有人死了。」郁封告訴他。
今日,在他們還未見面之前,有一位女士死在房間。
所以誰來替法瑞爾選擇就很明顯。
這個環節結束之後,公爵看著場地中寥寥幾位客人道:「我今日已經看過你們挑選的鮮花,她們都很不錯,那麼現在,在舞會開始之前,請將鮮花送給你的愛人吧。」
公爵從傭人手中接過一束百合,把他放在垂頭出神的夫人手中。然而,花束從夫人手中滑落在地,她本人則抬頭左顧右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怎麼了莉婭?」公爵問她。
傭人從地上撿起花束,花束又一次從她手中滑落。
她不想要。
公爵只好自己拿著花。
客人們多少察覺到什麼,他們謹慎地拿出盒子,取出其中的花朵,送給對方。
伊塔洛斯送出的是那枝獨一無二的夜空玫瑰,郁封接過,還給他的是朵銀白荼蘼。伊塔洛斯用胸針將其別在胸前,兩人幾乎敷衍地完成了交換。
用來示愛的鮮花。
沒有什麼發生。
公爵點頭,又說:「接下來,你們就可以送出第一日準備好的禮物了。怎麼了?你們難道不期待嗎?」
客人們經過剛才的驚嚇,哪裡還剩什麼期待。
他們沉默地拿出禮物。
那塊漂亮的寶石已經被做成項鍊,在盒子中放了幾天,現在終於被人拿出。一條黑色的,表面在燭光下反射出暗紋的細絲綢帶,中間墜著那顆被人覬覦的寶石,兩端有精緻的卡扣。
伊塔洛斯來到郁封身後,撩起他重新長出的長髮,將項鍊環繞他的脖頸。那顆寶石墜下時,差一點就要遮住那顆痣了,差一點。
冰涼的絲綢與手指貼上溫熱肌膚,郁封有種要害暴露而無法反抗的錯覺,好像不是佩戴項鍊,而是被人卡住咽喉迫使他乖順接受。他呼吸有些困難,他抗拒被戴上項鍊。之前,從前,他會將要害當做陷阱,然而現在,要害只是脆弱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