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封解決完小雜魚,背靠路燈,緩緩平復呼吸。事實上,他的體力並不比普通人強多少,此刻力量興奮起來,還得花力氣壓制,不由得又重重喘了幾口。
這時,不遠處的翠綠壁壘忽然失去生機,層層疊疊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黃消解,幾個呼吸後變成了一灘難聞的汁液。
伊塔洛斯的長劍已經沒入那位召喚出植物的人的胸膛,他沒有傷及對方心臟,所以,如果這人的隊友立即帶他離開救治,是可以讓他遠離死亡的。
只是他們沒有撤退的意思。術士費力把人拖走救治,紅髮女人與雙刀警惕地擋在前方,沒敢衝動上前。雙方僵持住了。
伊塔洛斯甩了甩劍上的血跡,好像他才是這場圍獵中的獵人。
「你在磨蹭什麼?」郁封向他走來,「他們又不是個個排名五千。」不是說解決得很快嗎?
「當然是等你。」伊塔洛斯說。
之後郁封才注意到,那兩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些傷,並且已經握不穩武器,短時間內無法戰鬥了。
「你還真是紳士。」郁封沒搭理他的話,扯著人就走,「我們在這裡停留太久,足夠其他城區的人趕來。」從前他沒參與過這些,也不曾在意過,直到現在身不由己才思考出路,一時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可能對於『獎勵』來說,就不存在安全的地方。
一語成讖。
前方帶路的郁封突然頓住腳步,側身躲閃。只見一條細若蛛絲的鋼線泛著冷光,死死扎在他腳邊的地磚中。
郁封捂住眼睛,顫抖著呼出一口氣。
眉骨上的傷口細而深,讓他視野猩紅。
第68章 狂歡宴會
屋頂背對月光蹲著一人,戴黑色兜帽,臉上覆張銀色面具,不知男女。見人看去時歪了歪頭,亮出雙手十指張合,似乎在打招呼。
另一道鋼線緊隨其後從側方襲來,距要害半臂時被伊塔洛斯揮劍斬斷。斷裂的線在那刻變得堅硬且不受控地彈出,截斷了他垂落的一縷銀髮。但他的目光仍舊穩穩停留在那名服從者身上。
支配者與服從者,總是很好分辨的。
隨後幾聲清響,從黑暗中延伸出來的細線將他們封鎖在原地。一絲冰涼貼上咽喉,像是在警告,輕舉妄動必然身首分離。
避而不戰便如同他支配者最初的『善』,不會真正的解決什麼、達成什麼。
伊塔洛斯看見,他的支配者鬆開捂住傷口的手,半張臉頓時被湧出的鮮血染紅。
紅色令人雙目灼燙——隱約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