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洛斯咬上郁封后頸的腺體,一縷力量順著信息素進入血肉。但那還不夠,它還在往更深處紮根。
終生標記的行為是會讓身體產生本能懼意的,更別說這股力量的最終目的是在靈魂深處。郁封渾身緊繃,痛呼出聲,止不住地戰慄。
他沒有反抗。
可是,有什麼把它們都阻礙了。
有某種力量搶先一步,把他支配者的靈魂緊密封鎖。靈魂被藏在軀殼深處,無法逃出,也無法觸及。
伊塔洛斯睜開眼眸,滿是不悅。
郁封能再次清晰地擁有意識時,天幕從黑色染為橘紅。距離他給帝星高層帶來復活恐嚇以及與伊塔洛斯度過築巢期,已經過去五天,沒算上等他甦醒花費的兩日。
房間中的信息素散到幾不可聞,畢竟是伊塔洛斯長久居住的房間,依稀留了點氣味。以及手中一直被他緊握,將掌心割出傷口的領結。
伴侶的信息素能夠使安撫精神,比抑制劑管用。
雖然,郁封並不覺得他們之間是伴侶關係。
也不是他一個人這麼認為。
格蒂欲言又止:「你還是把它帶在身上吧。」
郁封沉默不語。
格蒂也跟著沉默。
他一貫漠然寡言,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木然,比仿生人還要少幾分生機。郁封盯著手中的紅痕與綢緞,一副力竭的疲態。實在沒有心思去管身邊的原身舊友。
半晌,她道:「郁斐,對不起。」
郁封嗓音沙啞:「為什麼道歉?」
微型終端彈出訊息,郁封點開,裡面是伊塔洛斯留給他的世界資料。
「我又把事情辦砸了。」格蒂深深呼吸,「本來是想等你痊癒了再商量怎麼辦……我安排不周到,還是讓你出現在他們眼前。現在憲兵那邊就要來要人了,你得跟他們走一趟,對不起。」
她又趕緊道:「不過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儘快把你接出來。要是他們問你那些不想回憶的事情就編個慌,好嗎?」
格蒂總覺得他有哪裡不同了,經歷會讓人改變,這是毋庸置疑的。可究竟是什麼讓郁斐變化如此之巨呢?她不能問,問了豈不是在撕扯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