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話太多。伊塔洛斯耐心告罄。
眨眼間,村民四分五裂。
好了,礙事的傢伙已經處理,現在該他敲門了。
他很滿意,支配者沒有為他人開門,也沒有同他人說話。
篤篤。
房門敲響。
裡面沉寂片刻,郁封的聲音傳出。
「伊塔洛斯。」
他的支配者敏銳地喊出他的名字,他知道自己來了。
「是我,親愛的。」伊塔洛斯回答他。
嘴角弧度上揚,滿含笑意。
「你最好給我解釋。」
果然生氣了。
他幾乎可以想像對方眉眼細微的變化,眼睛會從什麼角度看他。
「我就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他說,「開門。」
「你是沒長手嗎?」
伊塔洛斯:「親愛的,為我開門。」
郁封:「……」
「你難道不信任我嗎?」
他說過會信任自己,為什麼還不給他開門。
伊塔洛斯重複道:「親愛的,為我開門。」
他講話的聲音不太清晰了,音節像那些沾血的肉塊一樣黏黏糊糊。
「你在等什麼?」
「總要走走流程讓我確認你是不是本人。」
裡面傳來桌椅挪動的響動。
他警惕的支配者仍然不放心。
伊塔洛斯嗅著空氣中的甜味:「你想怎樣確認?」
他有足夠多的耐心對待郁封,他可以為此忍受飢餓的折磨。
郁封沉默半晌。
他問:「我叫什麼名字?」
名字,他的名字。
難道他的支配者以為到現在自己還是沒有記住他的名字嗎?
當然不可能。他已經把對方的名字在牙齒間咀嚼了千萬遍。
伊塔洛斯沉沉地笑,認真地,仿佛品味他靈魂似的念出他的名字——「郁封。」
發音總是優雅得像音樂的曲調,尾音上揚,是個念出口會帶笑意的名字。
就跟柏莎一樣。
伊塔洛斯念出的瞬間,門就開了。
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回答是什麼,只是出於某種為難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