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郁封踮起腳,扯住對方衣領,蜻蜓點水地吻了伊塔洛斯下頜。葡萄酒的香味在他們之間散去,掌心的餘溫似乎還留在他後背。拉開距離後郁封不去看對方神情,埋頭走進光源。
卡特利特伯爵致辭結束,已去到二樓休息室。
多虧了伊塔洛斯的身份,守衛看見他時並未阻攔,甚至好心為他引路。
那條長廊兩側站滿侍衛,也有穿長袍的教士。數量之多,在一場宴會中顯然不正常。
守衛替他傳言,接著就請他進去了。
房間裡坐著三三兩兩的人,除了伯爵夫婦外,郁封對別人沒什麼印象。
卡特利特向眾人介紹他:「這位是裴蘭德先生的夫人,名為柏莎薇爾。」話鋒一轉,「我們說好一起看看寶石的,怎麼只有夫人來啦?裴蘭德先生呢?」
對於交易談判這件事郁封確實沒有興趣,他也做不來,手中更沒有對方口中所要的寶石。
伊塔洛斯能留在外面等他最好不過,他正希望伊塔洛斯不要陪同,如此一來就能藉機問清楚,柏溫與伯爵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
燈罩中的燭火靜靜燃燒,熱茶與酒水在光照下發出漂亮清透的暖色光澤。一點霧氣在他們間繚繞,雪茄的灰燼飄落進暗處。
郁封撫了兩下頭髮,順著貼合處摸去,將夾子鬆開,取下假髮。
他走近伯爵:「伯爵口中之人,是長我這樣嗎?」
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他話中指得是什麼,但郁封的臉已然讓他的身體反應快過大腦。他猛得抬手指著郁封,眼中閃過驚愕,好像郁封是來索命的惡鬼。不過只有一瞬。
旁人不明所以:「怎麼了?什麼人?你們在說什麼?」
卡特利特掉出眼淚,目不轉睛:「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找了你太久!孩子,快過來讓我看看你!」
他站起身,滿臉愧疚與同情。下一刻,乾瘦的雙手已經握住郁封。
心下覺得奇怪,難道他是要來認親嗎?這位伯爵是他失散多年的長輩?
郁封在自己的猜測中找出破綻。如果真是那樣,他又為什麼要在與伊塔洛斯『結婚』後才來,甚至現在是他獨自一人,挑了個並不符合氛圍的時機。
他想問發生了什麼。
可下一秒,卡特利特就用他的雙眼欺瞞過郁封,對他造成了傷害。
手腕傳來劇痛。伯爵拇指上的寶石戒指掀開,其中是鋒利的鐵片與毒藥,趁著他們談話的間隙,對方終於得逞。
郁封調動不出力量,手中沒有武器,當即給了伯爵一擊膝頂。手無縛雞之力的伯爵不能反抗,痛呼一聲沒了力氣。客人們不會體術,尖叫著逃離房間,伯爵夫人大喊來人,而卡特利特在他手下陰狠地說:「我找了你整整三年,我以為我要這樣惶惶度日直到生命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