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虛靈山的弟子只有常康、歐陽徽和時央。
常康上午下山搶奪碧海軟玉床時受了傷,此刻想必還在療傷。歐陽徽那子天賦一般,才剛入涅槃九段不久,應當不會是王湉的對手。
這樣一算,就只有小七這個孽徒了。
感受到江清嚴肅而又複雜的眸光,時央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寄予厚望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小七,你可有信心勝過這個孽障?」江清一本正經地凝視著時央。
時央喉結微微蠕動:「師尊,徒兒有信心。」
「還不夠。」江清搖了搖頭,「今日你若是不將此人擊敗,我便罰你在後山冰洞中面壁半年。」
半年?
時央似乎又感受到了冰洞當中的苦寒之力。開始時還能用靈力來抵抗,可是到最後靈氣損耗殆盡,那噬骨的寒意,仿佛要將人的心神都凍結起來。
「師尊,徒兒明白!」
時央以為江清是被王湉的話語所激怒,又囿於不想對小輩出手,這才委任給自己。
王湉哼了一聲:「就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趕快叫季浪雲出來。」
「孽障,敢小瞧我,爺爺我要動真格的了。」
時央氣急敗壞,已經修煉到四層的功法瞬間運用出來。
他身體周圍的殺氣,已經濃郁到化作黑色的薄霧。
兩人年齡鬥不過十五六,都屬於最爭強好勝的年紀。
見時央身側這般濃郁的殺氣,王湉神色也不由嚴肅了幾分。
體內朱雀之血運轉,整個人都陷進了火光當中。在他身後,仿佛有一直咆哮的朱雀。兩人一出手就都是大招。此刻,神獸的血脈傳遞出來的威嚴,仿佛一座山般,壓在時央身上。
江清隔得好遠,都能夠感受到兩人交戰的激烈。
要是他也能修煉就好了,哪怕實力也沒有原主那麼強。可是現在,只要手上沒有巔峰實力體驗卡和小鳳,他就只能在一旁看戲。
時央身上已經頗具修羅氣息,濃濃的殺氣無時無刻不在侵擾對方的心神。
之前得到的那把地階上品靈器顯然還沒被他祭練完成,此刻他的武器還是那把血紅色長劍。
他雖然平日裡嬉笑怒罵,沒個正形。可每當戰鬥時,就如同變了個人。
可此刻,他似乎落於下風。
江清有些急了,要是時央輸了,他的小禮包可就沒了。
「孽徒,你若是輸了,就滾出虛靈山。」
還在戰鬥中的時央聽到這句話,血氣一陣顫動,差點被王湉凝練而出的朱雀幻羽射中。說實話,江清這句話對他而言,的確有很大的殺傷力。因為自幼長大於虛靈山,從小囂張跋扈慣了。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得罪了無數人,手上更是有很多條人命,他至今都還好好活著的原因,就是因為背後有個強大的虛靈山,有個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