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我們是朋友。」
沈南桑還是伸出手輕撫他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
本來說好的保持距離，在得知謝辭可能出事的時候就已經什麼都拋之於腦後了。
謝辭可能累了，抱著少年，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合上了眼睛。
沈南桑也沒有打擾他，給他換了個姿勢，讓他平躺在他的腿上。
脫下自己的大衣給他蓋上，好在醫院裡開了暖氣，不是那麼冷。
沈南桑俯首看著乖乖睡著的謝辭，睡夢中也不安穩，眉頭緊蹙。
他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聲道：
「說好的，如果哪天知道我欺騙了你，你說了我值得原諒。」
沈南桑的話輕若鴻毛，消散在了空氣中，無人聽見。
身下的人翻了個身，沈南桑怕他從長椅上滾下去，眼疾手快伸手把他摟緊了些。
平躺的男子側身蜷縮在躺椅上，面部埋在少年的懷中。
這番動作謝辭已經醒了，但是他沒動。
他重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少年給予的溫暖。
他怕他醒過來，少年便要離開。
謝辭害怕，他摸不透少年的心思。
每當他覺得少年對他也不是沒感覺的時候，少年的行為總會告訴他他們僅僅是朋友。但是少年哪怕有一絲溫柔泄露，他心中的期盼與渴望就會死灰復燃。
謝辭鎮定了許久，直到情緒穩定下來。
怕桑桑不舒服，隨即睜開了眼睛，換了個姿勢。
垂著頭的沈南桑跟躺在他腿上的謝辭四目相對，他立即放開了攬著謝辭的手。
「你...醒了？」
沈南桑飄遠的思緒還未回籠，被嚇了一跳。
「嗯」
謝辭坐了起來。
「我去找個看護床，我們去病房休息。」
他一個人無所謂，但是不能讓桑桑在醫院裡坐一晚上。
「你坐著，我安排吧！」
沈南桑迅速站了起來，快步離開。
兩人在一個房間內，兩個床，所以兩人不用擠在一起。
關了燈房內安靜了下來，隱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謝辭側身面向沈南桑那張床，夜晚看不清對面少年的面孔，但謝辭還是流連忘返，不捨得閉上眼睛。
兩人鬧矛盾時間其實也不長，但是的度日如年，恍如隔世。
他現在像是飲鳩止渴，卻戀戀不捨。
沈南桑像是察覺到了背後灼熱的視線，像是要把他盯出一個窟窿，他僵硬著身子，不敢翻身，就這樣保持姿勢睡著了。
隔壁床已經沒有動靜，只能聽到均勻和緩的呼吸聲，謝辭還是忍不住來到了少年床邊。
借著月光，他看清了少年瓷白的臉。
「睡著你多乖，醒了就跟刺蝟一樣。」
謝辭無奈嘆息道，他知道少年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他只是希望對方能給他一個機會。
他微微垂首，最終還是在少年唇的上方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