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雪白的兩頰旋出兩個可愛的梨渦,「我宋長星是守法公民,鯊人犯法的事可不敢幹。」
說完,宋長星沖他揮揮手,笑眯眯地說:「嫂子慢走。」
宴會廳的側門被悄無聲息地合上,宋長星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四下重歸寂靜。
傅時秋盯著那道深褐色的雕花木門,只覺得整個宋宅都好像一張血盆大口,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緩緩吐出一口氣。
宋長星不正常。
回程的路上,傅時秋抱著那堆經濟學大部頭坐在出租里,腦海里不斷回閃宋長星的表情、動作和語言。
宋長星的種種行為皆透露出想和盛鳴塵結婚的意圖,然而當傅時秋提及結婚時,宋長星的眼神里卻無意識地流露出一點不易覺察的噁心。
窗外車燈如瀑,飄落的雪粒子砸在車窗上,發出簌簌的聲音。
傅時秋面色凝重看著車窗外,心裡疑雲重重。
既然目的不是結婚,那麼宋長星究竟想幹什麼呢?
兩個小時後,傅時秋從計程車上下來,別墅里漆黑一片,留在別墅照顧保護傅時秋的傭人和保鏢都以為傅時秋還在房間裡睡覺,向盛鳴塵打過報告後就悄然離去。
但為了保險起見,傅時秋還是繞到別墅的後院,避開攝像頭,先將抱了一路的大部頭扔進後院裡,然後攀著院牆往上翻。
房子裡靜悄悄的,擰開燈,屋裡空無一人,傅時秋鬆了口氣,打開手機,上面有一條盛鳴塵一小時前發來的消息,說應酬會晚些,讓傅時秋不要等。
他把那些經濟學書籍搬到盛鳴塵的書房裡,準備帶上門出去的時候,傅時秋忽然想起來宋長星的話——「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鳴塵哥的書房找找看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書房裡應該不止有一張這個BETA的照片。」
即便知道宋長星的話有很大概率是在挑撥離間,但這些話仍然成功地在傅時秋腦子裡打上一個烙印。畢竟這麼久以來,他和盛鳴塵還沒有開誠布公地討論過替身和白月光的事。
於是傅時秋停下腳步,握著銀制門把回頭看了一眼,掙扎了幾秒鐘,還是鬆開手重新走了進去。
盛鳴塵書房布局十分簡單,一整面的書櫃外加一張辦公桌和幾個保險柜,就是全部家具。
傅時秋回憶了下,上一次他偶然撞見盛鳴塵坐在書房裡看照片時,那幾本厚厚的相冊似乎是放在書櫃最頂層。
只是這一整面的書櫃是根據盛鳴塵的身高私人訂製,盛鳴塵一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傅時秋卻需要藉助工具。
思及此,傅時秋去二樓的小餐廳里搬了一張椅子進來,腳往上一踩,就猝不及防地和擱在倒數第三層的一個木製相框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