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豐源簽了靈騁。」戴景燃忽然說,「其實,所有上升期的藝人還是掛靠在一家具有影視資源的公司下面比較有利。」
「但你已經不缺這些資源了。」黃嵐說,「在電視劇這一塊,《消失以後》的成功更加讓你站穩了超一線的地位。以你和我這些年積攢下的人脈資源,以你自己的超人氣,實際上已經不太需要公司在這方面提供的幫助。」
「但是沒有公司,總還是勢單力薄一點。」戴景燃說,「如你所說,轉型期更需要公司的幫助。」
「可是,公司並不一定會支持你的轉型。」黃嵐說,「之前我把咱們之前一直看好的那個科幻劇本給了公司,公司的態度並不明朗。他們還是希望你繼續拍電視劇,這對他們來說才是穩賺不賠的項目。」
戴景燃:「沒關係,那現在並不是我們需要選擇的局面,得看他們怎麼選擇,是選擇幫助我轉型,還是選擇我離開。」
黃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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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戴景燃也還是會想起周檢。
年輕時候的他們,多麼意氣風發,可是時光把他們身上的意氣都紛紛過濾掉,一點一點剩下來的,是被外界標為「成熟」、「世俗」的東西。
周檢死後,似乎就是真的死了,再也沒有人提起他,沒有人悼念他,在微博上搜索他的名字,還是當年的陳舊新聞。
那些新聞用的字眼,他都不敢看。
有時候他會想,如果周檢沒有吸毒,如果周檢沒有死在他的床上,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至少,至少他可以帶著周檢一塊演戲。
他不能保證周檢大紅大紫,但他可以保證周檢有戲演。
可是,沒有如果。
所有的如果都建立在對過去的否認上。
對過去的否認,本身就是否命題。
否命題,永遠無解。
——景燃。
有人喊他。
聲音好像是從山的另一邊傳來,十分遙遠。
緊接著,他幡然醒來,回過神,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眼神奇怪地看著他。
戴景燃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開會。
黃嵐提醒道:「景燃,來總的意思是,公司願意在接下來五年的時間,至少每年為你談下來一部s級電影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