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朝英睜開眼睛,奮力掙扎了一下,不過卻沒有任何作用。
他的兩隻手被人扯到背後,用繩子綁在了一起。
之前從酒店出來以後,還沒有來得及上車,他就被人從後面敲了悶棍。他第一反應是自己被綁架了,但等頭套被摘掉以後,他意識到這應該跟綁架沒有什麼關係,因為他所處的這個地方讓他很眼熟,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來過這裡。
這是哪?
就在他努力回憶的時候,一個人從他身後走到他身前來。
「奉朝英,好久不見啊。」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奉朝英的眼前。
看到這一張臉的一剎那間,奉朝英的眉心立即蹙起來。
「戴倫?」
雖然已經有兩年沒有跟戴倫見過面,但是奉朝英還是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當初他在中天基金工作時最大的對手。
但是,戴倫不是已經被中天基金給辭退了嗎?他怎麼現在忽然出現在了這裡?
奉朝英對戴倫的消息知道得並不多,戴倫被中天基金給辭退以後,去了哪裡,在做什麼,他一概不知。
比起戴倫把他視為眼中釘、事事針對,奉朝英對戴倫卻沒有那麼上心。
「我還擔心貴人多忘事,像我這樣的手下敗將,早就被你給忘了呢。」戴倫微微一笑,奉朝英猜想,戴倫應該是想努力笑得雲淡風輕,從那雲淡風輕里勾勒出一點點對他的譏諷,但戴倫的功力顯然修煉得不足,比不上徐燕那麼如魚得水,反而乾澀得像生了鏽的齒輪,那臉上的笑每加深一分,那卡頓的聲音就響一分。
奉朝英發現綁架他的人是戴倫之後,心裏面就立即鬆了口氣。
綁匪,最怕的就是那種窮凶極惡為了錢的。他們情緒容易受到刺激,無法用理性來對付,管他天皇老子,在他們眼中都只是換錢的肉票,一不小心就被撕票。
「你綁我過來的?」奉朝英問。
戴倫聳聳肩,拉了條椅子,在奉朝英面前坐下來,矜持地翹起二郎腿。
「對。」
「想要什麼?」奉朝英又問。
戴倫:「你猜我想要什麼?」
奉朝英:「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戴倫笑了。
他前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忽然暴起,像一頭獅子,猛地湊近奉朝英,一拳砸向奉朝英的臉。
奉朝英躲避不及,被戴倫結結實實地砸了一拳。
應該是腫了。
奉朝英暗自吸了口氣,沒有因為被揍就破口大罵。
他抬起頭,看向戴倫,挑起一邊眉,輕笑,「你綁我過來,不是就為了打我一拳吧?」
戴倫面露惱怒之色,指著奉朝英的鼻子,兇狠地罵:「你·他媽少給我在這裝蒜!奉朝英,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身上這股逼勁兒!你·他媽不就是投胎投得好了點嗎?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擺給誰看呢?你以為你在中天基金處處壓著我,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要不是你家背後給你撐腰,你以為你·他媽能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