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一邊從鼻子裡繼續黏黏糊糊地「嗯」,身子倒是一點點往後仰——「啪」地躺在了床上,「謝謝謝謝謝謝。」
杜承犯困閉眼,「唔」了一聲蹭蹭枕頭,真心實意的拍馬屁,「你最好了。」
這話一出,剛想把人拽起來的太子爺動作一停。
閻南修嘖了一聲,乾脆側躺在杜承旁邊。
「起來。」
杜承閉眼嘟囔,「大哥,我真的困了。」
太子爺嗤笑一聲,一隻手撐著頭,另只手去撐開杜承閉著的眼睛。
「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回答完就讓你睡。」
杜承偏開頭想躲開,下一秒,又被魔爪捏著兩頰正過來。
「聽到沒。」太子爺頤指氣使,繼續玩玩具一樣扒他的眼皮,「沒回答完不許睡。」
杜承蹭了蹭枕頭,含含糊糊,「你問。」
「今天夠你開心的吧。」閻南修懶懶道,「想好怎麼補償我沒?」
「……」
一片死寂。
閻南修等了兩秒,還是沒聲音。
便擰了杜承臉上軟肉一把,不滿道,「說話。」
杜承吃痛「唔」了一聲,可能因為醉,表情也有點茫然。
「……我不知道。」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閻南修好看的眉微微一皺,剛不耐煩要說「你沒醉死,少裝」,結果下一秒,躺著的人忽然又開了口。
「不知道開不開心。」杜承聲音很模糊,忽然說了一句,「……我媽生病的時候,陳文駿給我支了一大筆錢。」
閻南修一怔,看向杜承。
他直愣愣地盯著天花上的吊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燈光照下來,閻南修視線落在杜承臉上,眉心卻一點點蹙了起來,莫名有些煩躁。
「你哭什麼?」
杜承呆了兩秒,「……我沒哭啊。」
閻南修頓了頓,從鼻子裡嗤了一聲,指腹拂過杜承的眼眶。
濕漉漉的。
「騙誰?」他把指腹擦在杜承臉上。
杜承遲鈍眨了眨眼,愣愣地看著閻南修手指半晌,「……你偷偷舔手啊。」
閻南修,「……」
閻南修額角頓時狠狠一抽。
「這是你的水。」
「……我沒哭,所以不會是濕的。」杜承醉的很有邏輯,閉眼搖頭,「肯定是你舔了。」
他嘀咕,「還把口水擦我臉上……」
閻南修都給這人氣笑了,剛想把人拽起來。
腰上忽然一重,閻南修一個不備就被人壓在床上。
臉上忽然划過濕熱的觸感,閻南修頓時一僵,反應過來。
杜承已經滑了下去,整個和無尾熊一樣伏在他身上,臉正正好好埋在他肩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