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翻過來倒過去地說。
最後還要他發誓戒除一切不良嗜好,保證不向一隻快死的鬼撒謊。
宋季冷呵一聲:「當鬼說話不腰疼,他不知道吃糖會蛀牙的嗎?牙醫是人能去看的嗎?」
宋疏微笑不語,幫忙搬酒。
沒放兩瓶,彎腰放東西的功夫,一聲洪亮的咕嚕聲響徹茶室。
宋季側眸望了眼聲源。
青年立刻捂住肚子,耳朵緋紅。
「要不,現在就喝一頓慶祝復明?」
「……也好。」
百草堂占著地理優勢,位於鎮中心,出門附近全是好吃的。不消片刻,家裡餐桌就被擺滿。
宋季在滿地花里胡哨的酒瓶子裡挑兵挑將,食指猶豫地轉來轉去,最終還是停在那瓶紅白包裝的醬香型理財產品上。
在這個家中的最後一頓,來點傳統的、帶勁的!
倒滿意地好兩杯酒,宋季舉起酒杯剛要送到對面,卻見青年正抱著大米飯狼吞虎咽。
他將就放到旁邊,搖頭嘖嘖:「幾天沒吃飯餓成這樣?」
宋疏努力咽下口中的飯:「昨天你走後吃了一頓,一直餓到現在。」
「餓到現在!」
那幾乎是餓了一整天啊。宋季剛舉起的酒又重重擲在桌上,眉頭緊鎖:「央酒是幹什麼吃的?小松鼠,我跟你說,他要是敢對你不好,來跟我說。管他是什麼物種,就是上古神獸,叔公照樣給他燉了!」
「酒灑了。」宋疏提醒。
宋季輕哼,大手一揮:「小事,叔公有錢。有何冤屈,你說!」
吃了幾口,飢餓總算被壓下去,宋疏放下碗筷。他抬眸想了想原因,臉上又要開始燒,於是趕緊揭過這個話題:「一些小事而已,你不用擔心,我們還是喝酒吧。」
他舉起酒杯,昂首一飲而盡。
宋季揚眉:「呦,挺猛。」
之前啤的都不行,現在高度白酒直接干?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可惜不出三秒,青年便被白酒的辛辣嗆得直咳嗽。再抬首,眼睛裡已經氤氳起酒氣。
「我是猛男!」
宋疏皺眉強調,舉起酒杯催促:「來,再來!今天整完這一瓶,不醉不歸!提前走是小狗!」
宋季輕笑,懶懶拿起酒杯碰上去。
「干!」
酒過三巡,倆人從面對面,喝成肩搭肩。宋季常年泡在酒里,看起來好像還算清醒,但他肩膀趴著的這位……
可就不好說了。
「嚶嚶嚶。」
青年仰頭帶下一口酒,哭唧唧道:「他突然說出那種話,我、我一腳把他踹下去了,一整天都沒敢見……我是不是有點不講理呀?」
宋季聞言,豎起食指擺了擺,開始傳授自己的經驗:「侄孫這你得聽我的,床上不和的男人不能要,這婚必須離!」
宋疏酒懵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