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該減肥了。」
小白比較笨,感受不到接下來生活質量的驟變。察覺面前恐怖的大妖精沒再顯露惡意,確定狗身安全,它扒拉著宋季送的豪華飯盆又自顧自玩起來。
烏雲蓋雪湛藍色的眼眸撇了眼狗,鼻子嗤一聲,踩著貓步優雅得來到宋疏身邊,用腦袋親呢地蹭蹭他的褲腳撒嬌。
「喵嗚喵嗚——」
可惜,人類比貓咪的心還冷漠。
「沒得商量,太胖了會生病的。」
貓甩甩尾巴,鬱悶地躲進牆根里,沒一會兒偷偷往背後望。
宋疏回頭望見,失笑道:「它真的不是妖嗎?」
風飛躍烏色短髮,揚起幾捋。
央酒手癢,伸去幫男朋友壓下髮絲,堅定搖頭:「不是。」
「不是嗎?跟你越來越像,我還以為被薰陶入味兒了呢。」
兩千年大妖本尊皺臉。
一隻蠢貓,連臭狐狸都不如,怎麼可能像如此完美的槐樹?
簡直不可理喻。
央酒立即彎下腰,扒拉著青年的眼睛認真檢查,口中嘀咕:「壞了嗎?這東西換起來有點麻煩……」
宋疏:「……」
現場無語的還有另一個人。
更貼切的形容是,一隻單身狗。
李聽白躲在茶棚底下,避開會激發麵部黑色素的陽光。她翻著自己記得滿滿當當的小本本,再去看院子裡甜甜蜜蜜的兩人,忍不住嘆一口氣。
五一假期人流量如此巨大,渴望甜甜戀愛的她仍然一無所獲。多日跟隨老師學習,女人不得不承認一點,戀愛腦也是需要天賦的。
可以強如央酒。
也可以弱如她自己。
如果戀愛腦有血統,央酒就是純血貴族,她就是貧民窟出身。師徒二人深刻詮釋著戀愛腦世界的參差。
「唉!」
她再次嘆氣。
曬夠了午間的暖陽,宋疏進茶棚喝水,瞧見女人愁眉苦臉,出聲安慰:「愛情講究緣分,慢慢來,不要太焦慮。說不定不經意間緣分突然出現了呢?」
李聽白聞言頓了頓,好奇反問:「你們的緣分等了多久?」
宋疏舉著茶杯回想。
他與央酒的緣分,似乎不太好算,畢竟剛一出生,央酒便單方面認識了自己。但若說真正意義的相識,卻是在他辭職回家突然可以看見鬼怪才開始的。
這樣算的話,加起來又只有半年多。
「九百九十九年。」
央酒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傳來,宋疏昂首,望見男人分明的下頜線與格外認真的眉眼。
對啊,其實自老道士提出賭注起,他們的緣分便開始了。於妖來說,歷經整整九百九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