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叔前面说了一堆,也铺垫了那么多,但吴言觉得,只有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张叔就是因为觉得这买卖亏本,所以才非得要把余清澜留下当侄媳妇儿的。
而且,说实话,吴言也觉得挺亏的。
当然,这个亏,倒不是非要余清澜肉♂偿什么的,就是心里好像有点什么,非得要跟余清澜说清楚不可。
再者,余晞景这样翻脸不认人,确实不对。
既然张叔这么不高兴,那就算了,暂时遂他的意好了。
其他的,就等张叔消了气再说。
这么一想,吴言干脆地换了个话题:既然余晞景惹叔生气了,那叔想怎么收拾他?
甯封蜓呼吸一滞,眼睛也不自觉瞪大了几分。
如果他没听错,吴言这话的意思就是叔,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我为你出气。
这是要搞余晞景欸!
余晞景欸!
牛逼!
张叔见吴言不再跟自己争吵,不由得点了点头。又听吴言似要为自己出头,心里更是熨帖。但要叫他说,怎么收拾余晞景emmmmmm,作为世间仅存的正神,他其实也没想怎么收拾余晞景,就是被骗了心里不舒坦而已。
吴言见张叔不吭声,嘴角的笑意立刻掩不住了。
张叔脾气是真的好,跟自己完全不一样。
这么想着,吴言干脆暗搓搓地动了动嘴皮,压低了嗓子小声说了几句。
张叔耳朵尖,直接就将吴言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他当即伸手在大腿上一拍,大加赞赏道:干得好!
甯什么都没听见封蜓:你干嘛了?
咒余晞景什么了?
吴言:拉稀一个月。
甯封蜓:人要虚脱了怎么办?
吴言:让余清澜来说情,我就考虑放过他。
甯封蜓:???
你不是直的吗?不是一直在拒绝张叔的吗?
为什么突然打起余清澜的主意了?
甯封蜓有点懵。
他今天坐在这里吃瓜,剧情急转直下,如同云霄飞车,吃得那叫一个身心俱疲
老了老了,吃不动了。
张叔显然我心甚慰,见吴言已经做好了迎亲的准备,欣慰无比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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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这边才刚跟张叔把话聊开,那边余清澜就带着魏枫上门来了。
余清澜之前给余晞景打了电话,才定下了拍完戏之后直接回蜀中,却不料过了没两天,余晞景给余清澜打电话,让他趁着拍戏的空档回去一趟,别等到拍完了戏才回。
面对余晞景的话,余清澜连问都没问就应下了。
之前余晞景听到吴言的名字,语气中有忌惮,而这次在电话中,则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总之,跟寻常时说话的语气不太一样。
大伯在任何时候说话都是慢条斯理的,语气很平,几乎不会有多的起伏。
仅有的两次起伏,全都是因为吴言。
余清澜一边思考的同时,一边也叫魏枫去给他订机票。
他本来想着跟吴言接触一下,先从吴言那边了解了解情况,可是,就这几次的接触看来,吴言也是云里雾里的。
说到底,还是得回去问大伯才行。
然而,魏枫那边拿着手机订票,余清澜的票却怎么都订不了。
折腾了半天,余清澜最终认定,肯定是吴言搞得鬼!
于是,他收工了之后,就领着魏枫上宝华药店去要个说法。
其他人听到了余这个姓,都是退避三舍的,只有吴言,才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余清澜一时也说不上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感觉,要说心里多不痛快也没有,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认栽了吧?
吴言!
余清澜前脚刚进门,立刻就喊出了吴言的名字。
他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仔细看过了,瑞浦路这整条路上都静喵喵的,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整条街上,也就只有宝华药店开着门,其他的店铺全都大门紧闭,看起来简直像座空城似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余清澜才敢这么大声地喊人。
否则,但凡只要有一个外人在,他的偶像包袱就背在身上下不去了。
吴言是闲着没事做,拿着单子正在清点库存,听到余清澜来势汹汹的声音,便微微后仰着看向门口。有事?
这才刚咒上,没道理余晞景这么快就虚脱了吧?!
这体质未免也太差了。
余清澜看到吴言,立刻走到他跟前,气势汹汹道:是不是你做的?!
吴言退后一步,站直了身子看着余清澜,什么就是不是我做的?
余清澜凶巴巴:你心知肚明!
吴言低头在单子上做了个记号,这才对着余清澜笑了一下,我不是很清楚你在说什么。
余清澜继续凶巴巴地说:是不是你做了手脚,让我离不开晋南?!
吴言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倒是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为着这事儿。
见吴言没说话,余清澜又板着脸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吴言被余清澜的语气逗到了,一个没忍住,笑意更浓了几分:我建议你去问问你大伯。
余超凶清澜:我都走不了了,你让我怎么问?!
吴言抬了抬眼皮:打电话咯。
阿言。
余清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店里有人在叫吴言了。
张叔刚才听到有人凶神恶煞地喊了吴言的名字,随即才发现来人是余清澜,便在后头跟甯家那小子一起围观了一下两人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重点自然是放在吴言身上的。
毕竟吴言已经知道了余清澜是他的未婚夫,或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态度也说不定
然而,吴言却是让张叔和甯封蜓失望了。
非但没有哪里不一样,反而成了受气包!
张叔从里头出来,在余清澜面前站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余清澜一番。
余清澜偶像包袱瞬间上身,顷刻间就将刚才那个凶巴巴的表情收了。
张叔一靠近,余清澜就觉察到了明显的不同。他身份特殊,在某些方面也更敏锐一些。
看张叔的外貌和衣着,余清澜恍恍惚惚地想起了吴言曾提到过的,他跟他叔住在一起。还说他叔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回老家休养了。
余清澜在张叔打量他的时候,也同样在观察着张叔。
就张叔这周身的气度,实在是瞧不出哪里身体不好了。
张叔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余清澜,一通打量过后,张叔才摇着头对吴言道:这未免也太凶了吧?要不还是算了吧。
余清澜在意识到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吴言的叔叔,就已经有些不自在了。更别提张叔张口就是一句太凶了,让余清澜险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