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智腿肚子发颤,强撑道:费卿怎么了?难道因为他跟卫崇好过,还不能跟我好了?
此话一出,不光卫父卫母,卫建平与妻子的脸色也都刷的变了。卫建平指着儿子:你再说一遍,你要跟谁好?
卫智真的对不起他的名字,越活越糊涂,抑或是压抑得久了,中二病终于在将近三十岁这年到来:我就是要跟费卿好!只有他看得起我,只有他会夸我!
众人:
乔今想,夸你一句就要跟人家好,你是三岁小孩吗?
卫智的智商还真跟三岁小孩差不多,自以为悲情地抹了下眼角的泪,我知道我比不上卫崇卫妩,连阿伦都比我会赚钱。他天生就是当大明星的料,我不是啊。我也想有人认可,也想有人喜欢,费卿怎么了?古代破鞋都有人穿呢,到了现代,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我是不会嫌弃他的。而且他让我有安全感,除了我,现在也没人敢要他了。
究竟是谁给你的错觉?
费卿确实没人敢要,那是因为没人玩得过他。就你那猪脑子,恐怕被玩死都还在帮他数钱。
卫崇简直气笑了:我以为你虽然不聪明,至少不蠢。
卫建平脸色铁青,训斥道:赶紧跟那个费卿断了!不然我打断你腿!
爸,就算你打断我腿,费卿也会照顾我的。卫智言之凿凿,仿佛就认定费卿不回头了,我相信他。他对我最好了。
他的目前、一向懦弱温柔的杜巧云难得赤了脸:卫智!你糊涂啊!那个费卿图你什么,你是真不明白?
卫智:他没向我要过一分钱!你们就会往坏处想费卿。我问你,卫崇,费卿当年向你要过钱吗?
卫崇:那倒没有。
这不就得了?他图的就是我这个人!卫智自我感觉良好,不像那些女人,就会让我买名牌包包,买衣服买口红,还要送车送房。
卫崇冷笑:就算他不图你的钱,也绝不是图你的人。他玩你呢。
卫智反唇相讥:你这是嫉妒我。
费卿这么好,你后悔了是吧?
卫崇:鬼才后悔,不,就算变成鬼也不后悔。
显然,卫智误会了卫崇的沉默,他警惕道:现在费卿是我的人,你不许打他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卫崇已经懒得教育这个弱智堂弟了,冷着脸走出门去,随你便,有你后悔的时候。
这场难堪而滑稽的较量,仿佛以卫智的胜利而告终。乔今近乎怜悯地看卫智一眼,无言以对。
卫智:为什么毫无胜者的快感?
卫父唉声叹气:老二啊,管管卫智吧。
卫建平气得狠了,两腮松弛的脸皮微颤,看上去有几分狰狞,他说:我知道。
卫智犹自振振有词:大伯,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管管我?卫崇喜欢男人就行,我喜欢就不行?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孽子,给我闭嘴!
慑于父亲的震怒,卫智不情不愿往杜巧云那里躲,却被母亲在胳膊上拍了一掌。得,现在他是谁见谁嫌。
年三十那天,乔今收到付鸣的贺新年短信,也回发了一条。
原以为这样就完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想到付鸣居然给他发了压岁钱,虽然只有两百。乔今哭笑不得回电,先是感谢,又说:付老师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给压岁钱。
付鸣说:在我看来,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乔今愣了下,付鸣的语气,熟悉得让他心悸。
错觉吧。
说到小孩子,乔今包了三个大红包,一个给天天,一个给安安,还有一个,是属于陆声小朋友的。
吃完年夜饭,乔今趁着大家都在看春晚,他悄悄溜出了门。
他去的不是陆余家,而是河滨。这里晚上举行烟火大会。
果然有很多私家车停在那里,车位几乎挤满,乔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被人遗忘的车位插进去。停好车,他给陆余发微信,说到了。
陆余说了个餐厅的名字。
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乔今快步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进了包间。
陆余点了茶水与可口不撑肚皮的糕点,两人边吃边聊。陆声则眼巴巴地瞅着窗外,等烟花。
十一点的时候,烟花大会终于开始。随着炸裂耳膜的轰鸣,五彩斑斓、遮天蔽月的星火燎原般布满夜空,为新年的到来撕开一道裂缝,让喜悦与希望渗透进来。
陆声坐不住了,小脸几乎贴到窗玻璃上。陆余失笑,带他出去看。
璀璨烂漫的烟火光芒照耀着河滨,河畔人头挤挤,水面波光粼粼。在一朵金色的梅花形烟花中,乔今把压岁钱送了出去:陆声,新年快乐。
陆声欢喜地接过压岁钱,贴在鼻尖闻了闻,似乎喜欢红包的味道。这一沓沉沉的,但里面装的不是钱,而是世间最普通、也最让人留恋的温柔。
烟花大会持续一个小时,在最后一分钟,陆余终于拿出他准备的礼物,很随意地递给乔今:给你的。
乔今好久没收到新年礼物了,他小心翼翼拆开小巧的包装盒,黑色丝绒里躺着一条银色手链,坠着一颗宝石蓝小星星。
样式简单而质朴。
最后一朵烟花炸完,世界归于清寂。
根据陆声的画设计的。陆余说。
却是专门为乔今定制的。
就算不说,乔今也懂,这样特别的礼物,除了燕玦送的吉他,再无别物可相提并论。
我很喜欢。乔今说,真的很喜欢。
喜欢到连说谢谢都不够表达自己的爱重。
陆余笑,眼中映着河流细碎波光,喜欢就好。
可是我没准备你的礼物。乔今忽而窘迫。
陆余:那就明年补上。
好。乔今一口答应。
如此,便相约了明年也要一起过年。
大年初一,乔今咸鱼躺在老宅度过悠闲的半天,下午带侄子侄女去别墅看望卷卷与鸽子。一狗一鸟,尽管物种不同,相处还挺和谐。保姆回老家过年,这两天都是请钟点工照顾这两只相依为命的小动物。
安安寻到了新玩具,追着鸽子到处跑,奶声奶气叫着:肥鸟!肥鸟!
鸽子:
高大上的和平鸽顿时降了好几个档次。不过它确实肥了不少,翅膀都快扑棱不动了。卷卷也是肥嘟嘟的,扭着胖屁股在天天小脚上一蹲,非常胆大包天。
天天踹也不是,不踹也不是,他觉得自己富三代小阔少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玩到天黑,在保镖的护送下回四合院,俩兄妹非常不舍,问还能不能再来看卷卷与肥鸟,乔今说当然可以。
鸽子:咕咕咕!!!不许叫我肥鸟了!
大年初二,趁着档期没过,乔今又把陆余的电影悄悄刷了一遍,用今朝有鱼的微博小号抽了五百名电影票奖。鱼丝们喊他入群,他自然不能回应,不然哪天掉马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