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一层缥缈的黄色光晕笼罩了怜蕊的身体,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
像看了一场没有破绽的魔术表演。
【系统:】救助外人附赠一次记忆消除,算在一次机会里面,宿主是否使用?
【仿郁:】使用。
省得她想办法去圆是怎么消除怜蕊伤疤的。
【系统:】正在清除记忆扣除经验值一万点记忆成功清除。
又扣她的经验值?!
【系统:】宿主上次答应得很爽快,我就没有说明。
哦,那可真是棒棒呢。
小小缅怀了下那一万经验值,仿郁朝着记忆中的仿家走去,既然说了要去看望弟弟,那就真的探望一下,做戏要做全套。
仿郁刚走出巷子,姑娘浑身一震,记忆正飞速褪去。回到房间里扶起痊愈的怜蕊,我们快走。
怜蕊脑子有些空,没觉得她的话不对,嗫嚅着嘴唇,发出和往常一样的婉转音调:那走吧。
一路走过去,很多邻居都在和她打招呼,是郁郁回来了呀。
仿郁含笑回应。
还有些关系不错邻居嚷嚷几声,仿大哥,你家妹子回来了!
很快仿家父母迎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蹦跳着的男孩,唇红齿白,生得颇好。
男孩看见她很高兴,扯着她往屋里带,姐姐,快进来!
仿郁知道这个就是原主的弟弟嘉树了,简直热情得让她招架不住,说了很多很多她不在家发生的趣事。
仿家父母就比较沉默寡言,叙旧的空间留给姐弟两个,只给仿郁倒了一杯水,就进去厨房忙活。
嘉树发现她心不在焉,沉声道:爹和娘都很希望你能常回来,你在县丞府过得不开心,可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呀。
还悄悄凑近仿郁的耳朵,我晚上还听见爹和娘抹眼泪呢。
仿郁被他这副小机灵鬼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
嘉树一开始以为姐姐与任星娴是两情相悦,可他与姐姐打趣姐姐从来不接他的话头,后来仿家又陆续送了点药材,姐姐也没有化冰的迹象。
敏锐如他,顿时就明白了缘由。这桩婚事,姐姐并不满意,只是为了他委屈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提任星娴了。
仿家父母从她回来一直沉默寡言,默默端上了好菜好酒,父亲沉默饮酒,眼眶发红。母亲则是小心翼翼给仿郁夹菜,担忧她会因为自己而赌气不吃饭,面对这个女儿他们满心都是愧疚。
一双儿女,终究是无法兼顾。
这三年仿郁回家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只偶尔会和嘉树有书信来往。
仿家父母每每路过县丞府,都会在门口徘徊一些时间,盼着能见到仿郁出门。
可仿郁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吃菜吃菜,这个是你爹从山里打来的野兔,可新鲜了。母亲夹了一块兔肉给她。
仿郁欣然吃掉了,歪着头,爹什么时候再带女儿去打一回猎?
男人鼻头一酸,勾起了回忆。今天就可以,爹爹还带你去酒楼卖。
那吃完饭就去吧。
我也要一起。久病缠身的嘉树身子骨还稍显瘦弱、比同龄人矮上一个头,眼里荡出兴奋的光,强烈表示他也要同行。
父亲酒喝多了,一高兴就同意了,完全没感受到脚背正被仿母的鞋跟辗磨。
吃过饭。
仿郁与父亲背上扑兽夹,篓子,匕首麻绳等工具,上了山。至于嘉树,只让他挑了个担子待在荒林外围等着,出来时帮忙抬猎物。
毕竟荒山深处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危险。
跟着父亲,仿郁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捕猎大手子,父亲只靠耳朵贴近地面听声音,观察地面上草类植物倾倒方向。就能辨别走兽出没的位置,埋下捕兽夹,一抓一个准。虽然抓到的都是兔子、猹、田鸡之类的小个头,可光就这些已经很能改善一家人的吃食了。
仿郁对荒山深处的猎物越发期待了,猫着腰轻轻深入。
深入了大概五百米,仿郁与父亲同时听见了踏步声,心照不宣藏匿在草丛里,等待猎物靠近。
没等多久,一头毛发/漂亮的小豹子出现在二人视线里,还没有意识到周边的危险。悠闲地走在溪流边,埋下头喝水,正对水面的倒影整理毛发,专注无比。
仿郁同样专注地盯着小豹子,大气不出,一手伸到背后去拿箭筒里的羽箭,一手拉开弓,把箭搭上去。
咻!
箭矢划破空气,隐隐浮现一丝裂缝,直直射向小豹子的后脑勺。
小豹子的头被钉在水里,动弹不得,身体开始痉挛,发出绝望的怒吼。
很快,纯澈的溪水变成了血红色,一小块土地也染成了黑褐色。
死得不能再死了。
父女合力把小豹子拖到岸上,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这脑子吸了格外多的水后,就特别沉重。
皮毛光滑发亮,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猎完收工,把豹子绑好,背在背篓里,两人下山准备把捕兽夹捕到的动物一起带回去,再和嘉树汇合。
哔哔哔哔!
大地突然爆发震动,吓人的嚎叫声从林子里传来,有可怕的东西在飞速蹿进!
父亲脸色一变,不好,是野猪,肯定闻到了豹子的血腥味!
不用他提醒,仿郁拾起背篓拉上父亲一起跑,这简直是和阎王赛车了。
野猪速度极快,刚才还是模糊,听不真切,现在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徒劳跑了一会,仿郁背后突然热气冲天,地波翻滚地更加强烈,她差点摔倒。
下一刻,野猪的獠牙把她顶上了天,仿郁呼吸差点停止,她的腿与野猪的嘴巴仅隔一个呼吸的距离。
郁儿!父亲一张老脸吓得惨白,他和仿郁上山打猎好些时间,配合默契,可却是第一次碰到野猪,半点经验也没有。
看到女儿被甩到天上,吓得方寸大乱。
美食就在眼前,野猪并不着急吃,似乎是玩心起了,想看食物痛苦挣扎的样子。
仿郁努力思索着上学时生物课老师讲的野猪生理结构,她还有一身的武器,还有老父亲,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有了。
借着野猪将她抛飞的动作,仿郁稳住身形,跳到野猪背上,抱紧它的脖子不撒手。
从怀里掏出削铁如泥的猎刀,对准野猪的上胸中部狠狠一剜。
一大块血红的皮剥落,裸/露出深红色血管。
这下彻底把野猪激怒了,疼痛刺激下,它不停地撞击树干,庞大的身躯撞翻了几棵两人合抱的粗壮树木。
仿郁震得两眼冒金星,喉咙里翻涌起的气血没下去过。抓住野猪脖子的手慢慢滑下,拼尽全身力气对老父亲喊:爹!攻击它的伤口!
诶!
父亲强自镇定,举起弓箭瞄准了野猪。
吼完那句话,仿郁跌落在地上,虚弱至极,野猪开始嚎叫,逼近这个让它受伤的人类。
后蹄划拉铲土,刨出一个小坑。
助力,起跑,踹翻仿郁,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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