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鬼，不禁嘆了口氣，這死得太慘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看上面九層，發現上九層全是凶獸、惡鬼、妖仙……長相跟山海經里差不多，而且似乎能「看」到自己。
姜凌後背汗毛直豎，準備放下玉佩之際，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發現十八層上面憑空多了一層。
裡面烈火洶洶，肉眼無法近觀。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姜凌眼神驚訝又茫然，看著掌心裡的瑩潤玉佩，心裡油然而生出一個問題。
這些畫面，是真是假？
這時候，小淵慢慢伸出手，食指向上指了指頭頂，姜凌一看半個小時到了。
他連忙從椅子上起身，拉著行李箱就往外走，嘴裡說：
「沒想到你活著的時候過得那麼苦，要是真找不到家，我一定給你辦個最豪華的超度法事……」
小淵不說話，就跟著他飄出門檻。
突然，姜凌看到前面有個侍者小跑過來，神情慌張，說：「小天師，您現在還不能走。」
姜凌慢慢皺起眉，「這幾日多謝貴府款待，不過我已經下定決心，請回去吧……」
「不，是出了大事！族長命我一定要帶你去見他。」
「……」出了大事，找他能頂用？
在這侍者全力阻攔下，姜凌只能跟著他去見公良慈，中途也聽對方談起了所謂的「大事」。
據說今日傍晚時，有人發現自己身邊的病友，竟然是個紙紮的人！
紙人白天是他的同伴，晚上卻成了索命的「鬼魂」，原本的病友不知所蹤。
由此推斷，家族中出現了「內鬼」，只怕還不止一個。
公良慈緊急集合眾人，讓信任的大師逐一排查，不找不要緊一找嚇一跳，竟然有三分之一的族人被悄無聲息替換成了紙人。
據說公良族長當場差點昏厥，為了印證最壞的猜想，他讓人去請封印過法陣的道士天師。
姜凌也在其中，他當即就被侍者請了過去。
院門外陰風陣陣，梧桐樹葉嘩嘩作響。
公良慈一下子老了十歲，他披著件外衣，頭髮花白，矍鑠的眼睛盯著他。
姜凌看著空蕩蕩的場地，懷揣著疑惑走了進來。
「其他人還沒到？」他感覺氣氛有點壓抑，訕笑著問。
公良慈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說：
「當時跟你同在法陣的四人，如今非死即傷……有兩個是紙人，一個被掌門識破所殺，另一個是李道長，他殺了掌門和自己最愛的弟子，被眾人圍剿才停止殺戮。」
姜凌瞳孔地震，接著升起不好的預感。
公良慈臉上的笑容有些諷刺，眼尾皺紋能夾死蒼蠅，嗓音喑啞地說：「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他們如今這樣，卻只有你現在還安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