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冥界獨有的「療傷藥」。
他聞言稍稍愣住,然後想了想說:「我以為你會喜歡她。」
「……」這會回換作顧流淵愣住了。
這句話裡面只捕捉到「喜歡」二字,他的心臟倏然漏了半拍,有什麼昭然若揭的東西要破土而出。
顧流淵低垂著眉眼,嗓音喑啞地喃喃自語道:
「喜歡,就要把他留下來嗎?」
姜凌贊同地點點頭,「你會捨不得放她走。」
不管是愛恨糾葛,還是恨海情天,都要不擇手段與之共同沉淪愛河慾海。
然後,他不經意就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瞳。
陰森鬼氣淡了許多,反而愈發的幽深晦暗,摻雜了幾分令人心驚膽戰的情愫。
姜凌心裡一咯噔,四目相對半晌無人開口。
怎麼……他看上去要吃了自己一樣?
「傷口包紮好了,我把它們收拾一下……」姜凌連忙錯開身體,把桌面上散落的藥品仔細放回托盤上。
這時候,腰間的玉佩碰到桌沿,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托著紅繩,將那隻瑩潤的玉佩放在手掌心,顧流淵的目光變得異常的遙遠。
「你知道這上面原本刻的是什麼嗎?」
姜凌動作停頓,接著搖了搖頭。
顧流淵微微一笑,眉宇間皆是落寞道:
「是只麒麟瑞獸,世人認為此獸能帶來平安吉祥。」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顧流淵半撐著臉側,神情似乎在回憶,說:
「可惜,她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死了,在公良家五十米外的石橋投河自盡。」
空氣陡然沉默下來,姜凌聞言啞然地問:
「……公良家沒有人阻止嗎?」
「她是個□□。」
姜凌皺緊了眉頭,說:「那個戰亂頻繁,物資匱乏,許多人都身不由己……」
見他神情認真篤定,顧流淵仿佛被逗笑了,輕嘆了一聲道: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公良順認為她敗壞門風,顧忌流言蜚語,因為我身上流著公良家的血,才勉為其難收留。」
他的母親千辛萬苦把孩子送往生父家,但是生父英年早逝,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那刻薄冷漠的公公才願意收下孩子,代價是要她在這個世上消失。
她以為自己的孩子,在公良家能得到良好的照顧,萬萬沒想到此舉卻將他送進了「火坑」。
後來,這塊玉佩隨他墜入修羅煉獄,被烈火鑄就了如今的模樣。
「……」
姜凌瞬間覺得腰間有千斤重,他作勢就想解下玉佩。
「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把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