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楚家來電話說想讓顧晉過去一趟,」管家道,「庭院那裡……」
顧少夫人正給自己纖長的手指塗上紅色的指甲油,聽聞管家的話,抬了抬眼睛,用淡漠的口氣道:「讓他去。」
「可萬一那孩子去了楚家,將您罰他這事情……」
「他不會說的,」顧少夫人的口氣中帶著篤定和嘲諷,「你別看那小賤/人整天做事情畏手畏腳,其實跟他那不要臉的媽一樣,心眼多得很,受的委屈多半得往心裡咽,哪來的勇氣,把他的懦弱和無能展示給那楚家少爺。」
天色蒙蒙亮,顧晉蜷縮在草坪中,睡得昏昏沉沉,隱約間聽見草坪上傳來腳步聲,猛地驚醒過來,從草叢裡撐起身,悄無聲息地回到之前罰跪的地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
「顧小少爺,楚少打來電話,希望您今天可以到他那裡去一趟,」管家後又道,「少夫人說,這次的懲罰到此為止,希望您以後不會再犯。」說著他俯了俯身,退出顧晉的視野。
加上管家過來,顧晉一共在草坪里跪了三個小時,雖然有沙包墊著,但長期保持這樣的姿勢,站起來時膝蓋也難免酸疼。
半小時後,顧晉走到楚家別墅外面,從口袋裡找出身份卡,給兩邊看守的保安看後進入楚家,一直走到後院底樓,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來。
這裡沒有人來往,顧晉將褲腿撩起,見自己的膝蓋一處的皮膚只是微微發紅,他擰起眉,動作停滯一陣,而後,伸出手,開始用指甲在膝蓋上發紅的地方磨礪,直到皮膚慢慢破開,隱隱約約的血絲從肉下滲透出來,顧晉才停下。
隨後,他將褲腿放下去,一瘸一拐地上了樓。
岑修之正坐在書桌前面,戴著眼鏡翻書,聽到敲門聲,知道是顧晉到了,便說:「請進。」
後面輕輕響起關門聲,岑修之轉過頭,目光一滯,放下書,皺起眉問:「顧晉,你的腿怎麼回事?」
顧晉伸手揪了揪褲子,而後很快又放開,移開目光說:「蘇澈把少夫人的項鍊藏到我枕頭下面,後來少夫人看見,罰我在後院跪了一晚上。」
「什麼!?」岑修之大怒道,「她讓你跪你就乖乖跪,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嗎?」
「因為不能讓蘇澈發覺到我在懷疑他……」顧晉聲音越來越小,說到一半,岑修之「嘩」地一聲推開座椅,陰沉著臉走到顧晉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雖然岑修之表情有些可怕,但他的動作卻很溫柔,把顧晉帶到床邊後,岑修之走到床頭櫃,蹲下身,從裡面翻找出一罐草綠色的藥膏,回到顧晉身邊,對他道:「把褲子撩起來,讓我看看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