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晉把他的睡褲都撩起來,岑修之的眼角才抽搐了一下,他視力不錯,很快就發現在靠近小腿內側和膝蓋的地方,密布著星星點點的紅痕,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麼,昨天晚上顧晉基本上把他全身都啃咬了一遍,如果脫了衣服看說不定身上更多。
皮膚接觸到略微冰涼的空氣,讓岑修之下意識把腿向被子裡收了收,顧晉卻緊抓著他的小腿沒有放,同時活動著手指緩緩地按揉起來。
「這樣對扭傷有幫助,」透過顧晉密密長長的睫毛,岑修之難以直視他熱烈又露骨的目光,只得把眼神放到別處,接下來就聽顧晉道,「哥哥是害羞了嗎?」
岑修之又是尷尬又是煩躁,顧晉這個小兔崽子,現在滿嘴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他支起上身就要拍開顧晉的手,沒想到顧晉突然俯下身,借著岑修之起身的那一瞬間,貼過去在岑修之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
沒等岑修之發怒,顧晉搶先一步扶著他躺下來,給他拉了拉被子,又緊追著在鬢角吻了一下,反應極快地後退一步,讓岑修之的巴掌落了個空。
「帆一哥哥,你好好休息。」顧晉唇角揚著淺淡的弧度,但卻給人一種正叼著小綿羊要逃走的大尾巴狼。
岑修之所有的怒火發泄出來,剩下的只有滿心滿眼的疲乏和睏倦,對著顧晉就像狠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論多剛硬的力量都變得綿軟無力起來。
顧晉站在門邊,看著岑修之顯得削瘦的身體陷在白軟的棉被裡,空空落落了整整四年的心,仿佛在這瞬間便被填得滿滿當當,那沼澤一般令他痛苦得幾欲窒息的情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在昨晚用細細的紅繩,一圈一圈地纏繞著膚色雪白的哥哥,就像用薄薄的絲綢細心地包裹著上天給他禮物。
真美,真漂亮,他的哥哥。
白玉似的腳踝,曲線優美的小腿被包裹在柔軟的布料里,他的指尖摩擦著光滑的皮膚,像在描摹一副精美的圖畫,舔舐柔軟的舌尖,汲取他的甘美,將獨屬於他的獵物牢牢地摁在爪下。
昨天晚上,他在這裡占據了哥哥的身體,不僅身體,他要禁錮他的一切,連同靈魂,都緊緊抓在手裡,一絲一毫都不會分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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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響,陳易涵頭疼欲裂地醒過來,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面前是一雙擦得非常乾淨的皮鞋,表面有著相當典雅的紋路,光看便知來自義大利工人的巧手。
鞋的主人換了個姿勢,兩腿交疊起來,道:「醒了?」
知覺慢慢回到身體各處,陳易涵扭了扭手腕,他的雙手也被綁了起來,臉上疼痛難忍,顫著嘴唇說:「少爺……」
「別叫我少爺,」顧晉的眼神很冷,落在陳易涵身上就像一道道鋒利的刀刃,「這四年裡自己做了什麼,我想你不需要我一一說出來。」
陳易涵的臉色一僵,像是瀕臨崩潰的人突然爆發,大喊道:「不是我!是蘇澈!全都是因為蘇澈!」但具體事實如何,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如果沒有他的幫助,僅蘇澈一人之力,又怎麼能逼得楚氏破產,老闆跳樓。
顧晉抬了抬手,他身後的一人便拿著紙筆和印泥,放在陳易涵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