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堇瞳孔一縮,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岑修之的指尖已經碰到了他的喉嚨,下一秒,一股劇烈的反嘔感如潮水般奔涌而出,莫堇一把推開他,趴在旁邊狂吐起來。
「你他ma個雜種……」莫堇一邊吐一邊含含糊糊地罵道,嗆得滿臉都是眼淚。
混了酒精的嘔吐物味道難以言喻,岑修之都快被熏吐了,趁這味道還沒把其他人吸引過來,岑修之費勁巴拉地扛起莫堇的手臂,跌跌撞撞地攙扶著他出去。
幸好這附近有個公共廁所,而且酒吧後門那條巷子裡沒什麼人,岑修之將莫堇抬進單間,把他按到洗手台前,水龍頭被開到了最大,岑修之用一隻手捧起水,不停往他嘴裡灌水。
莫堇又斷斷續續地咳出一些淺黃的液體,濺在洗手台池內,又立即被嘩嘩水流衝下去。
「現在感覺怎麼樣?」岑修之問了好幾聲,莫堇都沒反應,低頭一看,被嚇了一跳,莫堇都已經翻白眼了,趕緊伸手去掐他人中。
折騰了好半天,莫堇這一口氣才上來。
口內乾澀,牙尖發癢,鼻尖纏繞著極淡的不屬於他的氣味,很微妙,卻令人心情無比煩躁,簡直比喝下了那口酒更加難受。
「你他ma滾遠點!」莫堇往岑修之小肚子上踹了一腳,掙扎著爬起來,扶著洗手台繼續乾嘔,「區區一個貝戈人的兒子……」
岑修之的背脊僵住了。
他對著莫堇的背影站了許久,褲子都被水弄得濕透了,鞋上還有莫堇的嘔吐物,但莫堇的衣服除了有點濕,其實還是乾乾淨淨的,岑修之知道他潔癖,有意在幫他擋著那些髒東西。
幾分鐘後,岑修之開口道:「以後誰再幫你,誰就是傻b。」
這句話結束後,身後響起腳步和關門聲,莫堇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盯著滿是水漬的地面,大口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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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堇回到莫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侍女們都忙著收拾餐具,莫仲雲看見他回家後,照樣責備幾句,很快便一頭扎進辦公室,沉浸於他的公司文件。
勾如月和其他富家太太玩,很晚都不會回來,莫堇沿著螺旋樓梯一步一步往上走,不久便在樓梯轉角遇到正要出門的岑修之。
岑修之早就換好睡衣,還沒發覺到莫堇回家了,盯著手上的什麼東西,頭也不抬地道:「莫柳,我放在抽屜……」
他說到一半,抬頭才看見莫堇。
莫堇換了一身衣服,之前酒吧的那套已經被他扔進垃圾桶里了,又去服裝店重新買了一身,花了幾萬,看起來依然光鮮亮麗,正冷冷地回視著岑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