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之重新轉過頭,便迎上了莫堇的目光。
似乎發覺到莫堇盯白絕盯得目不轉睛,岑修之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白絕的長相雖然在Omega里算不上頂尖,但也是很出眾的外貌,而且他屬於耐看型,剛開始看不覺得有什麼,看的時間久了就會覺得越來越好看,仿佛面部每一縷線條都深切地合在了黃金比例上,舒服極了。
「再不回去宿舍要到門禁時間了!」岑修之拼了命地推著白絕,總算把他推動了一步。
出於禮貌,白絕標誌性地向莫堇頷了頷首,兩人對視的電光石火間,仿佛無聲蔓延出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岑修之沒來得及思索,已經將白絕拉出了教學樓的階梯。
遠離了莫堇和簡煦的視野,岑修之才從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是我父親的兒子,」回去的路上,岑修之一邊整理思索措辭對白絕道,「我小學六年級畢業考試那天,就是你走後的第一個晚上,有個自稱是我臨時監護人的Alpha來找我媽媽,硬把我接到了我爸爸那邊。」
「我不是答應了你,但最後還是沒……沒去洋川讀書嗎?」說起以前的事情,岑修之不覺有些尷尬,「他們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給我辦轉學手續,也不讓我聯繫你,給我假的郵票,那三年我一直以為在和你寫信保持聯絡,直到高中我才知道他們是在騙我,那些信根本寄不出去,你給我的信也沒有接收過。」
這是岑修之第一次對白絕解釋以前的事情,前面那一周,他們一起回家的路上都有些拘謹,岑修之心裡緊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是保持沉默就是扯學校零零碎碎的小事,沒談到過正事。
岑修之說話時一直盯著地面,內心充滿著自責和失落。
白絕的腳步停了下來。
岑修之跟著猛地剎住腳,只看見他下垂的眼睫,濃密纖長而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令他心跳越來越快。
「原來是這樣,」白絕輕聲道,「我知道了。」
終於將憋了這麼久的話說出口,岑修之堵了好幾天的心情總算舒暢了不少。
白絕頓了頓,才道:「你要不要來我家看看?」
岑修之微微睜大眼睛:「會不會打擾你室友……」
「我一個住的,沒有合租,」白絕伸手牽住岑修之的袖子,抬眼看他時,眼中閃過幾分可憐的情緒,「你來嗎?」
岑修之被他的眼神擊中,心臟跳得要炸裂,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點點頭。
白絕租的地方比岑修之想像中的寬敞多了,畢竟一說起住處,岑修之就會條件反射地想起他小學時那個又破又潮濕的房間。
七十平米的房內收拾得很整潔,傾斜的紅色夕陽印著淺色玻璃,在木地板上投射出亮晶晶的光影。
岑修之放了書包,左右張望著打量,看見房子後才放心得多。
「我接一些水給你喝。」白絕放下書包,換了鞋走進廚房,一邊說著,「你可以去我臥室里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