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桌邊,拂開上面的灰塵,將茶壺放上去,繼續道:「西邨王生平素來愛美人,雖然不如民間傳得那般誇張,但在他的府上也已經有了不下五六房的妾室。」
關於這一點,岑修之當然也聽宮裡的不少人悄悄議論過,但他也記得陸寒之提及徐景酲是他在現實生活中伴侶,系統選擇的是會消除其中一人的記憶,那選擇的那一方就更應該是意志力更堅定的才對,難不成這些傷會是徐景酲弄出來的?
「他在這個世界的潛意識,也許還喜歡我這副長相,不過為了影響任務,我從幾年前開始就一直拒絕他,昨日在麗春院,也許是說了什麼話,踩到了他的底線吧。」陸寒之用手指擦了擦桌沿,眼底的神情晦澀不明,但從語氣能聽得出他的失望和無奈。
他沒有說得太明確,岑修之也能明白,不由得啞然,因為眼前陸寒之的情況與自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你今晚跑到我這裡來,太子那裡要作何打算?不怕他派人滿城找你?」陸寒之問。
「話是這樣說,但他沒那個空閒時間,」岑修之用布帶將手腕纏好,以免再漏了些什麼味道進去,「近日邊境混亂,徐玉琰也要訓練好自己的軍隊,就算戰略已經達到了與外族人匹敵的程度,實戰沒辦法落下,再者他的弓射兵剛剛招納齊五百支精銳隊,得到明日要出兵的消息,說不定能一鼓作氣拿下昌平關,現在正是奪取天下人心的緊要關頭,他還能放著大功不立,跑來找我不成?」
岑修之的打算里,只要今天晚上跑得出來,讓那個不瘋則已一瘋驚人的太子冷靜幾天,事情就不會變得太嚴重,畢竟自己四處亂跑不是一天兩天,氣一次是氣,氣兩次也是氣,遲早抓得回來,孰重孰輕這一點徐玉琰當然能拎得清,否則他不會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就算是岑修之,也不得不承認,徐玉琰的確在軍事方面有相當的才能,雖然年齡尚淺缺乏經驗,但他個性沉穩不驕不躁,又能憑自己的方法收買人心,只要能將朝廷軍事權力握在手裡,朝內地位便能穩坐不退,剩下的就是等待老皇帝退位了。
「你不怕他又犯病?」陸寒之遲疑道。
陸寒之說的犯病就是岑修之眼裡的發瘋,具體情況參考昨天晚上,只不過,岑修之沒想到徐玉琰會那麼越界的直接把自己強上了,否則他今天早上起來,對待徐玉琰的態度也不會那麼差。
「他犯病也比把我的命交代在那裡要好,」岑修之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這小兔崽子還準備讓人重新給我淨身,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陸寒之的目光從岑修之身下簡單地掃了一眼,又將目光移開,尷尬地咳嗽兩聲:「呃……那是挺嚴重,就照你說的辦吧。」
希望徐玉琰再回來是消氣,而不是把情緒繼續發酵。
時間不早了,陸寒之給岑修之安排了下人收拾過的空房間,讓他在裡面好好休息,自己回到臥室里,把岑修之帶過來的宮內的衣服藏好,正要關上柜子,窗外響起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陸寒之聽覺靈敏,心頭下意識湧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忙站起來,讓系統把自己的魂魄和肉體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