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負責記錄的數據員「噗」的從嘴裡噴出來一口茶。
「什麼啊,你不是答應好了一定會幫我解決的嗎?!」周羽川無視周圍人驚愕的目光,憤怒地標誌性的拍桌而起,「這事兒可不准失敗了,不然你以為那麼多家情感治療師我不找,非要翹兩次課上你這兒來低三下四地求人!還不是因為我覺得你合適?」
岑修之嘴角抽搐了兩下:「原來昨天你是來求我的?」
「這個是重點?」周羽川大概要被岑修之氣死,整個人儼然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在地板上轉圈圈,「我自個的爸我還不清楚麼?你絕對可以的,他是雙性戀,不管男的女的只要臉合他胃口就沒問題,他就喜歡你這種,其他人肯定不行。」
「你可以,我不可以。」岑修之的臉終於沉了下來,他將水杯往茶几上一放,「嘎達」砰擊玻璃的動靜嚇了周羽川一跳,「我說過了,我會負責解決你這件案子,但案子處理的過程肯定會有多種嘗試,你既然選擇了找我,就得相信我們的專業能力,這樣胡攪蠻纏,三番五次的猜忌,只會把進度不斷往後拖。」
岑修之雖然平常待人溫和,但年長的人一旦散發出魄力來,氣場還是勝了不少,周羽川的氣焰一下就小了不少,縮在沙發上沉默了一陣,才結巴道:「那、那你一定得辦好……」
「嗯,」周羽川不再咄咄逼人後,岑修之的語氣也瞬間溫和不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學校上課去吧,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刻找人通知你的,你父親那裡的事情就不要再擔心了。」
周羽川走後,樓藝才鬆了口氣,說道:「黎哥,你可真厲害,我還以為咱們真得要被這小屁孩牽著鼻子走呢,竟然還想讓組長去做主操,把咱們規矩當什麼看了……真是的……」
岑修之卻沒搭話。
時間太短,信息太雜,加上周和淵作為多年混跡商戰的人,對個人隱私的保密也許是有了部分經驗,沒有周羽川這個親兒子的幫忙,他們外部人員能查閱到了資料相當之少,根本無法找出周和淵最中意的類型是什麼,所以擺脫王經理安排各類人去接觸周和淵,也只是一種撒網撈魚的作法。
周羽川頭腦聰明,說出的辦法未嘗不可試一試,岑修之其實並不是在意部內職權分配混亂的問題,而是因為喻凌。
黎弦還沒進事務所之前,是作為個人分手師進行任務,不分什麼組長主操,他自己就是主操,也清楚像這種作為誘餌吸引被委託人的行為中存在著哪些隱患。
但他太久沒有做過,害怕自己一旦什麼地方失誤,引發不可挽回的後果,再被喻凌知道,屆時又會是一場世紀大戰。
目前只能看一看王經理那邊了,如果實在找不到人,那周羽川說的就是最好的辦法。
這麼一想岑修之的壓力就上來了,他攤在辦公椅上,對著天花板長嘆了一口氣,目光移到地毯角落,發現自己的公文包旁邊還放了一個紙袋。
岑修之這才想起,他今天早上來公司的時候,還是把喻凌落在自己家裡的衣服帶過來了,他怕晚上自己沒時間,喻凌記性不好又忘了來,所以準備中午把衣服送過去。
一到六樓是法咨部的,岑修之電梯按到三樓,剛抬步邁出去,沒想到會忽然有人抱著文件從另一邊走過來,岑修之一出電梯就跟他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