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後大家背著老師偷偷出校吃飯慶祝,黎弦記得自己前些時間和女朋友分手,所以昨晚喝了很多,喝到最後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知道慶祝會什麼時候結束,大家什麼時候散的場,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接了回去。
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這裡不是自己的家,他家床上的棉被沒有這麼鬆軟,散發著剛洗乾淨還曬過的陽光的味道。
那這是哪裡?剛剛的聲音是什麼?
他剛醒來,腦子裡還一片漿糊,甚至以為自己聽到的聲音是從夢裡傳來的,但現在看來可能不是。
黎弦動了動手腕,無論是大腦還是身體都使不上力,指尖甚至軟得碰不到自己手掌的皮膚,但可以清晰感覺到冰冰涼涼的東西貼著腕部。
為什麼要遮住他的眼睛把他扔在這裡,他被綁架了嗎?喝得大醉跑上街頭,被晚上出去的犯罪分子盯上綁走,現在想用他向家裡勒索?
可他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庭,父母都是穩定的公務員,沒有高收入工資,也遇不到什麼來歷不明的人,為什麼會盯上他?
正當黎弦使勁扭動手腕,嘗試把那冰涼又柔韌的東西從皮膚上脫掉時,他聽見了門被從外面拉開的聲音,伴隨著叮叮啷啷清脆悅耳的風鈴。
黎弦的動作停住了,綢布下的雙眼甚至意外地睜大了不少。
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因為每次他打開江訣房間的門時,貼在門框上的小風鈴都會隨著風搖晃。
那是自己在高二時送給江訣的生日禮物,現在這個風鈴搖晃的聲音和這三年他聽到的一模一樣。
江訣?
黎弦想張嘴,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嘴裡也含著東西,塞得他下巴酸疼,動一動舌頭就疼得厲害,發出的聲音也嗚咽著模糊不清。
拖鞋撞在木地板上「啪嗒」的腳步聲很有節奏,最後停在黎弦面前。
他著急地繼續叫了兩聲,須臾,對方微涼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眼睛上的綢布,嚇得黎弦往旁邊躲了一下,剛好撞到了旁邊的床櫃。
他大概也意識到了嘴裡的東西讓黎弦很難受,所以他抬起膝蓋壓著床沿,捏著黎弦的兩頰,把嘴裡的東西摘了下來。
跟隨著湧出來的液體淌了黎弦一下巴,抓著他的人依舊無聲,黎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壓在了床上。
他的下巴被手指掰得更緊更疼,很快濕軟炙熱的氣息猶如滾燙的岩漿順著口腔滿滿灌進來,激得黎弦渾身一哆嗦,剎那間瞳孔震顫得厲害。
「唔唔——!」黎弦狠狠別開臉,情急之中罵了句髒話,但那人像是打定了不會出聲,只是沉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