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思凌沒說出來,只笑嘻嘻地道:「因為你也很帥,你們倆類型不一樣嘛,跟他那樣的人在一起久了很沒意思,跟你比較有意思。」
「神經病。」喻凌沒搭理他,顧自收拾東西,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鄧思凌圓溜溜的眼睛打量他片刻,試探地問道:「我聽說,黎弦今天來法咨部會議廳找你來了?」
喻凌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起來,轉頭戾氣十足地問:「關你什麼事?」
「沒什麼,我就是問問,」鄧思凌捏了捏小指,放軟聲音道,「你別生氣呀,我又沒說你什麼。」
大概看喻凌還是隱忍著怒意,鄧思凌大眼睛一轉,又道:「你討厭他很正常啦,剛分手都是這樣的,不過你看,他現在沒你的幫忙,部門半天接不到一個單子,估計又得被管理層談話,而且我聽我閨蜜說,他這段時間不知道在忙什麼,整天腳不沾地地到處跑,剛下班就看不見人影,身體得累壞了吧,真不知道為什麼工作要這麼拼,能混口飯吃不就行了嘛……」
鄧思凌滔滔不絕地說到一半,喻凌忽然把東西往桌上一摔,語氣暴躁且不耐煩:「少在我面前提他!」
鄧思凌被那「咚」的砸東西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喻凌宛如被關在籠子裡的小狼狗,繞著原地轉了一整圈,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安撫他:「我錯了我錯了,不提他,別生氣,把身體氣壞了。」
喻凌閉了閉眼睛,漲紅的耳根緩緩褪了顏色,再睜眼時又和平常的他很相似了:「別碰我,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知道知道,但你今天工作太累,又被前男友氣,別想那麼多,來抱一抱,心情會變好的。」
看著喻凌半天沒動,鄧思凌一邊走過去,伸出細細的手臂把他抱住,一邊勸導。
喻凌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房間的牆角,眼角忽然變得很酸澀,仿佛有東西要湧出來,但被他強行壓制了回去,這麼做的下場就是這股衝動猶如蛇一般,鑽進了五臟六腑,難以言說的情感沉重地擠壓著胸口,令人痛苦地無法呼吸。
喻凌曾經下了班,每天回到家,都會和一個人親密地貼在一起,只要觸碰到他溫暖的皮膚,聞到令人安心的氣息,聽到磁性溫柔的聲音,縱使一天遇到再多不順心的業務,心情也會變得很好。
這是他每天最幸福的時刻,可是他親手把這份幸福毀掉了。
而如今,他和自己口中所說的最合適的人待在一起,卻清楚的知道,氣味不對,觸感不對,聲音不對,呼吸不對,渾身都緊繃起來,排斥到了極點。
不是那個人,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