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棉被把他雖然修長但仍然略顯纖細的身體整個蓋住了,只露出一張臉和半邊墨色的長髮,月光的照耀下那張臉極為雪白,泛著象牙似的色澤,頰上浮著薄紅,表情是很幸福滿足的樣子。
天泫君理了理他的衣領,目光久久地罩在他毫無防備的臉上,再次嘆了口氣,眼神里都是無奈和讓人不易察覺的寵溺。
他將手掌緩緩按在岑修之的發上,輕輕揉了揉。
那股奇怪的靈力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錯失了尋找的機會,只能再等待下一次。
——唯一能確定的是,之前長眉山君所預知可能會發生的不好的事情,依然照預料的發生了。
天泫君抬頭看向窗外的月色,眸光逐漸暗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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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修之早上剛醒來時,明顯感覺得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下了床,在房間內轉悠了一圈,停下來,瞳孔都忍不住震了震。
喜悅感迅速地順著心頭如漲潮般冒了出來,岑修之克制不住地往舉步往門口跑去,伸手剛要推開門,但門比他更早一步從外被人拉開。
前沖的慣性還在,岑修之差點一頭撞上對方的胸膛,幸好及時剎住車。
黑色繡金上衫,雲紋腰帶,晶瑩的血朱玉,只能是天泫君。
天泫君喜白,平常大多都穿淺色衣服,一般黑金色都是因為要出席重要場合才作的著裝。
「何事如此著急?」天泫君垂著眼眸,自上而下看著他。
岑修之興奮的心情被天泫君一個嚴厲的眼神就打消了不少,木矗矗站在原地,越說聲音越小,感覺自己的信心正在隨風而逝:「師父,徒兒已經學會隱藏自己的氣了……」
這句話本應讓做師父的高興,但天泫君並未露出喜悅的神色,反而蹙起眉心。
「已經學會?」
岑修之點點頭。
天泫君伸手捉了他的手腕,撩起衣袖,掌心肉貼肉地握住了他。
岑修之被嚇了一跳,差一點就把手抽回來,幸好忍住了。
皮膚相貼的感覺很奇特,明明溫度不高,岑修之卻感覺手腕那一截仿佛有火在燒,烤得他臉頰都熱了起來,仿佛在這一瞬間,手腕的皮膚比平常敏感了整整一倍。
確實沒有再感受到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