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手在碰到岑修之的一瞬間,岑修之便覺一股強烈的刺痛感從接觸之地傳來,仿佛雷擊一般劇痛得讓他的身體無法克制地顫抖,鐵鏈跟隨著便「嘩啦啦」動了起來。
「啊啊——」那村民嚇得大喊,讓其他人也慌張極了,竟然真的舉起手裡的劍往樂少寧身上狠狠刺了過去。
鋒利的劍尖穿破他的肩膀,浸出來的血染紅了布料,岑修之「哇」的從嘴裡吐出一口血來,抬起眼睛看向那些村民:「別、別怕,我不會……」
「仙師呢,仙師去哪裡了!」
「方才還在這裡,怎得忽然就不見了?」
轉頭沒有找到仙師,村民們恐懼更甚,紛紛舉起手裡的仙器害怕地往後退。
「我們現在跑了,若是太陽下山,放這妖物逃脫,它四處害人怎麼辦?」
「是啊,我們的村莊就在附近,家裡還有老人小孩。」
「仙師說這法器能重傷它,那不如,咱們就把這、這妖物……」
村民們嘀嘀咕咕的聲音傳入岑修之的耳內。
看著他們手裡舉著劍,戰戰兢兢,雙腿發軟地朝這裡一步一步挪過來,岑修之忽然覺得有些疲倦了,慢慢地閉上眼睛。
滲透出來的血沿著他的衣衫往下淌,粘稠地粘在一起,充斥著難聞的血腥味。
看起來較為強壯的村民狠狠舉起了手中的劍,眼看著就要往岑修之的胸口狠狠扎入,卻不知從何而來一柄飛刀,「啪」的將那劍打開。
——嘩。
岑修之費力睜眼,看見一道瘦弱而熟悉的身影,正展開雙臂護在前方。
現在這景象著實有些奇怪,花海還在,村民也在,然而他們前方卻站著那群議事堂的成員,剛剛化作仙師的人正是花千苓。
這正是弒魔台的殘忍之處。
台上的妖物在痛苦的煉獄中掙扎,而人們口中的正道卻在冷眼觀看。
「苑生,給本尊讓開!」花千苓臉色冰冷,厲聲呵道,「區區一個角梔,難不成你想違抗師令?」
「畢竟它們是同類,就讓這兩名角梔一同接受懲罰吧。」若水在旁道。
岑修之也忍不住呵道:「你走開,別過來,也別傷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