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天泫君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得更冷,寒意幾乎要凍住岑修之的半邊身體,岑修之急得胸口跟著鎮痛,他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抱緊天泫君的肩膀,想要站起來,然後剛要起身,腰身卻忽然被攬住了。
這力度非比尋常,樂少寧像是失去重力般身體霍然下墜,猛地跌回天泫君的身前。
他的鼻尖撞到天泫君繡著金紋的黑袍,布料擦過皮膚的刺痛感升騰而起。
「真是對傻師徒,你的身體難道不就是對本尊最好的安撫方法嗎?」低朗柔和的聲線貼著岑修之的耳根響起。
愣神之間,天泫君已經按著他的領口,俯下身,嘴對著嘴吻上來。
岑修之瞳孔驟然縮緊。
箍魔鎖封鎖了他體內所有能夠調動的內勁,但卻有著另一股看不見的糹工曰生忄丿⺧兒⻖人力量被從體內抽走,很快便身體發軟,失去掙扎的力量。
天泫君貼著他的嘴唇薄涼輕軟,但卻帶著火辣辣的灼燒感。
「唔唔——」岑修之的腰被天泫君的手掌完全按住了。
冰涼的指尖一直探到衣袍底,岑修之才回過神,毫不猶豫地用力一咬,伴隨著疼痛,兩人的唇齒間很快蔓延開了一股血腥味。
天泫君離開岑修之的嘴唇,抬起手抹了抹下唇,看見指腹上的那抹紅色微頓片刻。
「——從我師尊的身體裡滾出去!」岑修之的唇邊還帶著血,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他即是吾,吾即是他,」天泫君冷冷道,「如何滾出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心魔,」岑修之喘著氣,「怎麼滾,相信你自己最清楚,否則別怪我的鎮魔不客氣。」
天泫君呵呵笑道:「是嗎?哪怕本尊與他已經共存數十年?」
岑修之呼吸一滯,隨後依然道:「這些話騙不了我。」
「難不成你以為,如今本尊的力量如此強大,是他僅僅修行邪道的這兩年就能達成的?」心魔笑著說道,聲音無比溫婉柔情,就仿佛許多年前的戚思念呼喚樂少卿,「樂樂,你忘了,在九老洞我們還見過面?」
這句話一出來,岑修之的耳邊嗡然震響。
心魔與宿主共存的時間越久,融合得便越深,三年以上便已經到達了無法使用靈器分離,強行分離會嚴重至損心性的地步,而當初他在九老洞解除封印時,距離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五年。
「戚思念一直在看著你,樂樂,」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岑修之僵硬的臉,沿著五官的線條,落到白皙的脖頸和鎖骨,緩緩地低下頭,語氣似曖昧、似深情,又似威脅地道,「他將你保護得如此之好,甚至為了將你從地獄門召出來,不惜放棄仙道轉投邪道,而如今,本尊已有了足夠反噬他的能力,你這個做徒弟的,有著能夠固化淨除魔氣的角梔之身,難不成想眼睜睜看著最喜歡的師尊陷入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