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乾燥了,馬上就會止住的。」岑修之警覺地用餘光注意著白絕,趕緊挪動腳步往桌邊走去,撿起桌上的紙巾擦鼻血。
白絕坐在木椅前,悠閒地端起隨身攜帶的保溫杯,抿了一口裡面的茶。
男人背對著他垂著腦袋,露出了一段白皙脆弱的後頸,墨色的黑髮貼著汗,被暖黃色的燈光一照,意外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
岑修之能感受到身後盯得目不轉睛的眼神,灼熱得簡直把他的衣服都要燒穿了,心裡默默地想邵弦怎麼還沒進來,白絕這種仿佛看試驗台上正在被解剖的青蛙的眼神著實讓他不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邵弦聽見了岑修之的祈禱,沒過幾分鐘他就結束通話,回到房間裡。
邵弦進屋注意力全都在岑修之身上,絲毫沒注意到氛圍的奇特,滿面笑容地貼上去:「都受傷了,怎麼還亂走,快回床上躺著。」
「既然已經處理好,我也不在此停留了,明天還有工作。」白絕扶了扶眼鏡,提起箱子從床邊站起來。
白絕一走,邵弦又開始對他動手動腳,岑修之說話他就當聽不見,索性一拳揍上去,幸好岑修之的體力跟現實里差距不大,揚起拳頭剛好砸到邵弦臉上,差點把他從床上砸到床下,
「我要回去。」岑修之揉了揉手指關節,從床上下去,滿臉戾氣地道,「讓開。」
邵弦按著腫痛的臉,呲牙咧嘴地道:「寶貝,都這個點了,你回去幹什麼?」
「是你把我綁過來的,你說我回去幹什麼?」
「我這不是太想你了嗎?」邵弦露出訕訕的笑容。
岑修之冷笑道:「再說一遍,我要回去,你再攔著我,那就分手,別指望我以後會搭理你,不相信你就試試。」
邵弦像是被岑修之的態度唬得愣了兩秒,但還真沒阻止他,只是跟在後面擔憂地道:「你……那你小心點兒,寶貝,大半夜的會有很多壞人在路上,喂!你們倆過來,送送他!要是路上有不要命地敢打他注意就把他們手剁了!」
「……」
岑修之太陽穴疼得厲害。
說實話,他也不想對邵弦發火,但現在的情況太混亂了,岑修之需要時間整理和思考,邵弦這種黏黏糊糊的態度只會影響他的進度,要知道在血族世界裡的邵弦也壓根不是這個性格,說明這個世界裡的人物特點,並不是百分之百按照原本的設定來的,有著一些微妙的改變。
憑著角色設定里的記憶,岑修之找到了他作為設計師住的小平房,幸好他是一個人住,房間裡沒有竄出來個莫名其妙的大男人。
他躺在床上,疲倦感瞬間襲來,第二天早上是被一個電話叫醒的。
岑修之掙扎著伸手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六點半,他快兩年沒起這麼早過了,心情瞬間跌倒谷底,若不是想起這不是在現實,肯定會把打電話過來的那個人罵一頓。
「幹什麼?」岑修之無精打采地問。
「你還敢問我幹什麼!看看現在幾點了?啊??」電話那邊暴躁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差點震破岑修之的耳膜,「記者們八點就要到拍攝中心,開車過去就是一個小時,耽擱了甲方的時間你拿頭給公司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