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之滿頭黑線:「你真覺得這是個女人嗎?」
徐景酲蹙起眉:「什麼意思?」
一邊說著,兩人的目光重新放回到屏幕上,陸寒之走上前去截了幾個圖,將那些圖調大。
現在社會上存在許多中性人,審美觀的改變使得男女性別的界限也開始模糊,但若是一定要找出不同也是很容易的,其中最明顯的便是骨骼,女性由於需要生育盆骨普遍比男性更寬,肩膀與身體比例也更小,圖中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兩處最關鍵的地方都被蓬鬆起來的衣裙剛好遮住。
陸寒之又調出來正面較多的照片:「二者,這一張臉,你說實話,不覺得眼熟?」
徐景酲擰起眉毛看了半晌,猛然一愣。
「你很敏銳,第一次見面時便提到了他的指甲油,我們在商業街遇見他那次,萬一他在店內不是幫女朋友買,而是幫自己呢?」陸寒之直起身, 看著徐景酲的眼睛,「鄒勝是展覽會工作成員上唯一缺席的成員,他的嫌疑雖大,但證據還遠遠不足。」
「另外,如果我沒想錯,這場事件的核心很大概率是因為宣雨潔,」陸寒之深深嘆出一口氣,「鄒勝這邊交給你,我去找她。」
魯班鎖(14)
陸寒之想起第一天見到宣雨潔,她與自己一同前往魯班鎖展覽會,那時候明明遇見了趙蕾,但宣雨潔卻說自己在中午食堂與趙蕾分別後就沒有再見過她,當時陸寒之也注意過宣雨潔的表情明顯不太對,說明在其中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陸寒之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為之,宣雨潔在他面前總是會暴露出許多脆弱的一面,根據前段時間的觀察,宣雨潔應當是一個鮮少進行情緒表達的人,別說與普通同學們打鬧,就是哈哈大笑和提高音量說話這樣的行為都沒見過她做。
可宣雨潔在陸寒之旁邊時,仿佛就像變了一個人,像一隻蚌,褪去了堅硬厚實的外殼,將柔軟而脆弱的部分暴露了出來,這通常是人們對身邊最親近的人才會做的事,是放下身體全部戒備心的表現。
陸寒之再一次召喚出系統,在腦中徹底搜索過一遍有關原主與宣雨潔的信息,確信自己並不認識宣雨潔,那次在T大也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她會對他有這樣的態度?
還是說他真的錯過了什麼細節?他曾經在某個地方,與宣雨潔有過極深的羈絆,以至於在第一次相遇宣雨潔便對他表現出了不同於其他人的態度。
大家都對於向自己表達好感的人狠不下心,陸寒之也一樣,宣雨潔的種種行為無一不闡釋著她對陸寒之的依賴和信任,這讓馬上就要對宣雨潔進行審問的陸寒之內心由衷地感到難過。
陸寒之的行為其實有些卑鄙,他就是想利用宣雨潔對他的好感,來達到他們查案的目的,宣雨潔是其中最無辜也最容易受到傷害的人。
可他們是刑警,兇手冷漠,真相也是冷漠的,他們必須忍下心中的不安去維護人們的安全,哪怕這需要建立在一些善良的人身上。
深吸一口氣,陸寒之敲響了宣雨潔房間的門。
「是誰呀?」宣雨潔溫柔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